晏暮寒也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抬起手道,“这个是魏如雪包扎的,她做什么事都能做得极好,做什么也都很仔细。”
萧晟头痛至极,双目更红了。
晏暮寒道,“你应该知道,你应当见过,只可惜她都是骗你的,因为你一开始设计人带走了她,从那时候她就开始算计你了,但你不知道,她待人一贯很好,自然,你也没机会知道了。”
萧晟唇边溢出血来。
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
晏暮寒不过淡淡扫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真可笑,明明在意了,却为了最后那点儿体面,只能装作不在意,真可怜。
……
晏暮寒再回去的时候,看见桌上有一份粥。
他拿起来吃了些。
暖融融的。
这个点还不到用早膳的时候,之所以有份粥,必然是有人有意安排的。
他一直很精神,直到午间,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
有个久未入梦之人进入他的梦境当中。
是一个昏黄的傍晚,桌上一盏灯闪烁着微微的焰火,她就躺在他的身侧。
而他满心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他把原本没对她做的事全都做了一遍。
让她转身对着自己,亲吻她的脸颊,耳垂,还有湿润润的红唇。
她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唔?”
他将头抵在她的额间,低声道,似乎喊了这么一句什么,又好像没有。
而她在他的怀中挪了挪,柔弱无骨的双手颤上的他的颈部,毫无芥蒂地,与他厮缠。
如温泉浸过,如烈火缠身,只求一个沦陷与解脱。
她紧紧地搂着他,有些颤抖,“暮寒……”
他蓦然睁眼。
浑身都已汗湿。
他微微眯眼。
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所以即便抱着她的时候,离她那样近都没生出想做些什么的心思来,偏生在这个时候,全入了梦来。
一直以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这间屋子她待过,枕头之上还有她的气息,晏暮寒微微闭上眼,呼吸有些乱。
隐忍确实不是什么好滋味。
但放任,现在还不是时候。
……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乔岁已经吃好了,却还是不见晏暮寒人,还是卫影告诉她,他在沐浴。
乔岁倒是没太放在心上。
他幼时待过很脏乱糟糕的环境,现在一直都是很爱干净的一个人,可以理解。
他们也并没有在一起吃饭,乔岁刚要回自己那处的时候,就看见他回来。
长发披散下来,衣裳整齐,却因为刚沐浴完,大抵是身上还有些水汽,隐约还能瞧见些轮廓,仅一眼她就怔住了。
妈妈,有人勾引她。
晏暮寒看见了她,见她要回屋,走去,站在她面前,微放低了些声音问她,“住店仓促,东西未曾带齐,可有木梳,想借来一用。”
乔岁,“……”她身上刚好有这种东西。
“虽知不妥,但若向旁人借,用得不安心,此事也不会有旁人知道,小娘不会介意吧。”
看到他垂下的头发,那么多那么长,不打理好会很麻烦。
说起来,她和晏暮寒虽然是身份尴尬,但他们实在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不少,实在没什么可矫情的了。
迟疑片刻,她还是拿着梳子递了出去,晏暮寒道,“多谢。”
她摇了摇头。
就不经意间的靠近罢了,乔岁就嗅到了他身上清爽的,还有属于他的气味。
脑子有一瞬间是懵的。
我靠,他好香啊。
直到晏暮寒已经走了,她才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脸。
什么情况。
她忍不住在心里唾骂了一声自己一声。
太没出息了吧。
却没有瞧见晏暮寒转身之后,勾起的唇,以及眼中的笑意。
他手里拿着木梳,轻轻摩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