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寒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小姐,您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那里很危险。”
乔岁抬眼,“你看我是那种害怕危险的人吗?”
静默良久后,晏暮寒点点头,“您不是,我是。”
乔岁顿了顿,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很快也不坚持了。
无奈叹了口气后,乔岁道,“行吧,就当我没说,我就是想着早日结束这件事,你若觉得不妥就算了。”
晏暮寒看她院子里始终摆着一张躺椅,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习惯,只要不走动,就没骨头一般地躺着。
见她沉默半天,晏暮寒开口。
“生气了?”
“没啊。”乔岁睁眼,忍不住笑,“大人,在您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我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再说了,这不让我去还是为了我好,咱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吗?”
她疲倦地打了和哈欠,“不说了,我睡会。”
乔岁才闭上眼睛,就感觉到他在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乔岁睁眼,“我早就想说了,我何德何能让首辅大人给我做这种事……”
“别说话了,歇息吧,日后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乔岁盯着他瞧了半晌,“是吗,那我可要珍惜了。”
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晏暮寒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伸手将她一缕在脸上飘的发别到耳后。
他低头将前额靠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
唇边带着一抹久违的,柔和的笑。
只是他目光幽远,带着些深邃的情绪。
乔岁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不难猜是谁将她带回来的。
没多久,月牙突然过来对她说,“姑娘,您知道吗?江公子的婚事提前了,提前到了三日后。”
乔岁顿了顿,疑惑,“他回去以后有好些吗,这就成婚真的没问题吗?”
月牙摇摇头,“不知道,只听左邻右舍的说,江公子回去以后,被他娘臭骂了一顿,场面很是难看,然后他的母亲就做主张提前了婚事,江公子什么也没说。”
乔岁心情复杂,却是无奈。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无权置喙,虽然她和江言沾点边,但实际上也不太相熟,反正做不了什么,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三日后听到的是江言的快要死去的消息。
彼时,晏暮寒才出了门和韩子透会面,而卫影在暗处守着她,听到江言割腕失败,江母担忧极了,而江言只说想见见她,让人来问问。
乔岁虽然犹豫,终究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毕竟是一条人命。
魏父魏母也害怕若这时候她不去,被人戳脊梁骨说无情无义,倒是没有阻止。
而卫影却很是担忧,“魏姨娘,您真要去么,大人还未回来,若是……”
乔岁看向他,“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你随我同去,不会出什么岔子。”
乔岁不是没想过路上的危险,这青县最大的敌人就是萧晟,但她有自保的能力,如果萧晟挑她动手,那也是他撞上她枪口,她没什么怕的。
他那里还有晏暮寒的人,更无须担心了,如果她现在走一趟能劝说江言活命,这一趟走一走还是值得的。
这一行,乔岁没有带上月牙,只是和卫影一起走了一趟。
……
待乔岁见到江言的母亲时,看她一张脸惨白哆嗦着,乔岁皱了皱眉。
江母道,“阿言在里面,你和我进去看看他吧。”
她看了一眼乔岁身后的卫影,抖着唇道,“阿言就想见你一个人,就别带旁人进去了。”
卫影眯了眯眼,心生警惕。
乔岁心念一动,冲他摇了摇头。
走进屋中,迎面看见的却是江言那张吊死的脸,他的模样很惨,一身红色喜服上吊自杀——
根本就不是割腕。
乔岁了然,果然啊。
下一刻,乔岁感觉到身后有人,她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放下了。
接着她被人捂住了嘴——
意识渐渐消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