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默默收回了目光,不再瞎看了。
她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只当晏暮寒是在提醒她来这青县是有公事,让她不要只记得看帅哥了。
说起来,他这几天真的很怪……
和以前越来越像,又总有哪不太对劲一样。
十年过去,晏暮寒变得太古怪了,她真的无解啊。
“雪儿啊。”对面魏如雪的母亲杨氏也看了一眼柳树下边,又有些畏畏缩缩地瞧了一眼她身后的晏暮寒,拉过乔岁低声道。
“你今日既然回来了便好好劝劝阿言罢,自你走后他日日都要在那颗树下等着,哪怕是下着雨都来,看着都要疯魔了,他娘也来闹几回了,再这样下去咱家的日子都没法好好过了。”
听着她无奈的语气乔岁头疼了。
不是吧,她有些排斥,怎么搞的,这个坏人是要她来当了吗?
见她不愿,杨氏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刻薄了起来。
“如雪,你如今已经嫁人了,难道还不肯放下吗?你若和江言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下去,惹恼了官老爷,你想过家里的人以后会如何吗?家里生你养你一场,你怎的如此自私!”
乔岁浅浅笑了笑,指出了她话中的毛病。
“娘,明媒正娶是为嫁娶,我如今不是已经嫁了人,您该说我如今已经被您卖给官老爷了,这样才较为准确。”
“魏如雪!”杨氏的脸色更差,“你这是在怪老娘吗?老娘生你养你,倒还生养出了个仇人是吧!”
杨氏扑过来要扭打。
姑娘都是赔钱货,他们早打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但晏暮寒脸色极冷,他拉着乔岁到自己的身后。
杨氏受不住自己的女儿居然联合外人给自己下脸子,当即便要要上前推搡。
晏暮寒微微眯眼,他不过是一扬手,杨氏像块破布似的被掀到了一边,狼狈地摔在地上,竟然是吐出了一口血。
乔岁只是在一旁淡淡地看着,她微微垂眸。
魏如雪的父亲魏和上前去搀扶起了杨氏,对叱骂道,“好啊你,如雪!我和你娘生你养你,你成亲后,翅膀硬了,如今居然带着一个外人跟你娘来耀武扬威了!”
晏暮寒道,“魏姨娘,原来您平日在家里就是过这样的日子么,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走吧,您的本意是希望父母亲族过得好些,但如今看来,备下的那些探亲礼倒不如救济了这路边的人,也总好过于便宜了这不念亲情的父母。”
这些人真讨厌,想杀了。
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喜欢他手段太狠。
算了,先忍忍。
他说这番话的语气十分冷硬,但乔岁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他。
晏暮寒看着她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
心中有什么地方软软地深陷下去了。
他眼中闪着细碎的光亮,静静地看着她。
乔岁抹了抹不存在的泪,“也罢,爹娘果然还是不待见我的,所以我才做什么都是错,枉费晏大人派您送我回乡省亲的心意,走罢……”
魏母杨氏一听有探亲礼,眼睛都亮了。
“如雪,如雪,你这是什么话。”她咳嗽着站起身来,拉住了乔岁的手。
“爹娘怎么会不待见你,只是你说爹娘将你卖了,爹娘也是难过啊,既然回来就留下吧,爹娘也很想你。”
乔岁慢慢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是笑他们真是为了点钱,多违心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们大概是觉得晏暮寒是晏启盛的心腹,所以哪怕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嚣张得不行,他们最后还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他们将乔岁带到了她出嫁前的闺房之中,并且按照晏暮寒的要求,让他住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乔岁躺在床帐下,脑子里还在想着院外见到的江言时,屋中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乔岁甚至都没有发觉。
她想着自己的事,深觉头疼的时候。
突然有双手,在她头部的穴位处揉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