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不算未婚夫的话,那就是情郎呗?”
韩子透本想喝茶,差点喷了出来,他瞧了她一眼,“这话可不兴说得啊,对你自己的声誉也不好。”
韩子透补充,“这两家都管得严,这两个人虽两情相悦,大约也没有越过雷池,说情郎有些不准确。”
乔岁无奈地摇摇头,“又是一对可怜的怨侣。”
若魏如雪真的喜欢这个男人的话,她会选择在那天去爬晏暮寒的床,想来也是心灰意冷。
韩子透道,“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
他瞥她一眼,“你呢,在晏家应该很待不惯吧,据我所知,这一家也是没一个好相与的,过去也不是没听过他们家那些脏事,晏启盛的妾室众多,有一多半都不得好死。”
“我也就待了几日,还没有过多的接触,是不好相与,庭院深深深几许,这些高门大户的都这样吧,逢场作戏,勾心斗角的。”
韩子透道,“等这次回京,我一定想办法接你出来,不会让你……”
“是吗?”
韩子透忽然听到了一道十分晦气的声音,晏暮寒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们家的家事只怕还轮不到韩将军操心吧。”
韩子透额上的青筋一跳。
他突然气笑了,选择无视晏暮寒。
“魏氏,我记得你以前可与一公子两情相悦啊,听说他只比你大上一岁,真是可惜了,如此相配却不能相守,倒要给一个年纪做得了祖父的人做妾,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晏暮寒目光微暗,看着韩子透。
乔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来想告诉他晏暮寒已经知道她是谁这件事,现在想想还是别了,否则真怕他们到时没得顾虑了,直接打起来。
她夹在中间,劝不住还有可能被误伤。
两人看乔岁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才总算没有那么针锋相对了。
晏暮寒转移了话题,“明日下午就能到青县了,今日先好好休息罢。”
最让晏暮寒感觉安心的事情是她在身边,在眼前。
所以他可以控制自己,也愿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
半夜,乔岁忽然间渴醒了,起来想找驿馆掌柜的要水喝,路过门口,瞧见晏暮寒负手而立站在那里。
她默默看了一眼,去喝了水,回来的时候又默默地看了一眼,准备回房。
“小姐看我两回了也不愿过来说说话么?”
乔岁的脚步顿了顿,“……我这不是看你有心事不想打扰你嘛。”她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不休息,修仙吗?”
“唔。”晏暮寒转头看她,眼中甚至还有几分笑意,“可能是因为坏事做尽,晚上便睡不着了。”
乔岁一时竟然沉默了,一时神情都有些僵了,她疑惑地看着他,“大人是在开玩笑吗?”
“怎么,小姐是不相信我坏事做尽?”
乔岁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不相信你会因为坏事做尽睡不着觉。”
乔岁差点给自己逗笑了。
晏暮寒愣了愣,眼中也浮现了笑意。
乔岁觉得自己和他说起话来,似乎找到了那么一点点过去的感觉,但她看着面前足足高过自己一个脑袋的人,还是有一种压迫感。
熟悉感和陌生感交织,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
乔岁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早点休息,回房吧大人,别再熬坏了身子。”
晏暮寒看着她,“小姐若真担心我,不如到我房中看着我歇下?”
乔岁听着这句话,被自己一口气呛着咳嗽了起来。
晏暮寒轻轻拍拍她的背,“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小姐这么激动做什么?”
乔岁抬头看他,神情一言难尽。
“明日还要赶路,小姐也该回去歇着了。”
乔岁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但是看他的神情,又好像没有任何异样,她多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回房去了。
晏暮寒见她阖上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自己,他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犹犹豫豫地抬手朝他挥了挥后,关上门,他才也将门阖上。
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淡去。
目光还是有些空冷。
怎么办好呢?
对他而言,光是这样不近不远地相处,根本不够。
可是做过头了,会吓跑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