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见到王贤宇的瞬间差点蚌埠住了。
他几乎是成了传统意义上的猪头,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那模样看起来,乔岁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滑稽。
她就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了,好在关键时候抓住了春红的手,躲在春红的肩侧。
她的肩膀抖得过于剧烈,旁人以为都以为她在哭。
而晏暮寒所站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得到她笑得都快有泪了……
乔岁抹了抹眼角才转过身。
旁人一看,更以为她是心疼了了。
“陆姑娘……”
他们原以为是下令让人整了王公子,如今看来倒不像是这么回事了。
乔岁摇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安慰道,“这到底是……”
她尽量让自己不看王贤宇。
“王公子昨晚在家中,遇到了一位鬼面人。”
“嗯?”
“是个戴面具的少年,王公子清醒时说,许是你府上的人。”
黑胡子县令眸光沉沉。
“听闻白日里你们有矛盾?”
这陆姑娘白日刚与王家秀才闹过,晚上便出了这等事,很难不叫人怀疑,可等他再看乔岁的时候,乔岁已经眼含热泪。
“是,白日里,我是与大郎有争执,可是那也不过是因为他为了许嫣那女人竟出手打我,我一时气不过,可这不代表我就会对他下如此重手啊。”
“疼在他身,亦是痛在我心。”
这真诚的样子,怎能让人不动容。
县令威严冰冷的目光差点没维持住,“咳。”他轻咳了一声。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这下人,自作主张,对王公子动手啊?”
乔岁瞥向晏暮寒,“他?你看他那孱瘦的样子,如何能动我王郎?”
乔岁轻蔑地说完以后,语气又变得急切,“县令爷,无论是谁打了王郎,您可定要找出这凶手,否则,我将寝食难安啊。”
她表现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只是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王贤宇的母亲杨氏拉着乔岁道,“诗然啊,这人心隔肚皮的,真未必,会不会是他心悦你,故意找我们贤宇的茬儿啊。”
乔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晏暮寒。“放心吧,伯母,他身上伤着重的呢,自身都难保的人了,如何还能与旁人动手。”
乔岁故意小声道,但这声音,一旁的县令又刚巧可以听到。
县令看晏暮寒,“你身上有伤?”
仔细一看,此子的脸上还有点结痂的伤痕。
他冷声道,“给本县令看看。”
晏暮寒木然不动,乔岁却夸张地扑了上去,大喊,“不许拉!”
晏暮寒一愣,她已经一边喊着不许拉,一边趁着接触将他衣袖推了上去。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人前。
他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一旁所有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县令皱了皱眉,“陆姑娘,这是……”
乔岁跋扈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不太方便与县令爷说吧。”
她这么做,就是故意要暴露晏暮寒的伤。
这样县令就会同情他,而不是怀疑。
县令神色有些变化,看着晏暮寒道,“小子,你过来一趟。”
晏暮寒皱眉,本不想动,直到乔岁给他使了一个眼神。
晏暮寒这才走了过去。
县令看了眼他身上的伤,瞳孔微震。
“陆姑娘!本县令希望您知道,下人的性命也是命!”
乔岁偏开头,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
县令心里有气,又没办法,只得看向王贤宇之母,“今日事,恐怕真与这位小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