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骨头也可以磨薄些成扇子骨。
他在想,她若是能死得血淋淋些就好了。
这样他就痛快了。
陆家的家主陆宗远不在,她的母亲也去了寺庙求子,需要在庙里吃好几日斋饭。
那两个老东西若是回来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女儿应当会露出相当有趣的神情吧。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缕疯色。
乔岁突然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哆嗦。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心安理得地让一个伤患给自己按摩?
乔岁的良心痛了一下。
“好了。”乔岁制止了他的动作。
她的动作有些突然,他手中的银光一闪,消失无踪,晏暮寒看着她睁开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睛,心中蓦然一动。
他露出不解的神情,“小姐?”
“既然身上还有伤就别忙活了。”
一会儿严重了,老娘还要照顾你,不过这话乔岁没有说出来。
见他不愿走的模样,乔岁摆出了点厉色来。
“再不听话我生气了。”
晏暮寒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在悄然地打量着她。
若放在过去,她根本不会说这种话,一丝不快,可能鞭子就抽来了。
而如今,居然摆出这么一副吓唬孩童的模样……
他缓缓放下了手,袖间的银针还是没有如方才想的那般扎入她的死穴。
眼睛仿佛在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乔岁放柔了神情,“别多想,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回去吧,其他事你就不用管了,给你五日好好养伤。”
晏暮寒被她唇边温柔的弧度晃到了眼,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她这个样子,大抵真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吧。
呵,如果她不是陆诗然,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倒是好了。
但是,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事么?
有一瞬,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可笑。
乔岁拍了片晏暮寒的肩,“去休息吧。”
他这才颔首。
晏暮寒回去后,乔岁躺上床之后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昏暗,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近申时了。
空气中蔓延着古怪的安静,乔岁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小春红……”刚醒就找春红都已经成了她的条件反射。
但是唤了一声没人应,两声也没人应。
乔岁起身,稍微整理了一番后推门出去。
就看到了一个先前没有见过的小丫鬟,“春红呢?”
“小姐,您起了,是否叫下头的人备膳食给您?”
乔岁见她顾左右而言他,沉声又问了一遍,“春红呢?”
那丫鬟才无奈地道,“小姐,夫人听闻您出事赶回来了,您屋中所有的人都被带去厅前审问,春红也被带过去问话了。”
乔岁皱眉,她大抵知道原主这母亲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原主的父亲是个纯纯的生意人,这家能做到这样大,离不开原主母亲的操持,一方面,她管理家中事务,另一方面还将一个好色贪婪的丈夫拿捏得死死的。
对唯一的女儿是连宠带惯,这才养成了原主又蠢又恶毒的性格。
这女人要是听说了那天阁楼上的事情一定不会放过当时唯一在场的晏暮寒。
乔岁立刻提起裙角,往前厅跑去。
真是服了这老六了!不是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