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将瓜子放了盘子里,拍了拍手,道:“你别说我今个还真有事呢,这不,我这几日一个朋友打杭州回来,带来了几盒王家的胭脂——他们杭州王家和咱们王家可没什么关系,不过他们的胭脂倒是极好的,虽然现在名声还不大,我料定他家的胭脂以后必然成为杭州一绝。”
王灿说着时,从怀里取来了一个锦盒,递给了王夫人。王夫人接了过来,打开看时,见锦盒内是一个精致瓷盏,打开瓷盏时,便有阵阵幽香扑鼻。看胭脂成色,是圆润精细,真个是精品无疑。王夫人收了过来,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弄来送给哪个小姑娘的,不过给我看到,就照收不误了。”
王灿摊了摊手,无奈道:“娘,这可真冤枉我了,我看你最近为雪依表妹的病情烦闷,吃饭不香,睡觉不踏实,也够劳累的,这才想来买给你的。”
王夫人嗯了一声,叹了口气,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雪儿这孩子的病,唉……”说到这里,王夫人又紧锁起来眉头了。
王灿这时似乎找到了话由,忙道:“是啊,这都一个多月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材都用上了,也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沉重,我看的都心疼……娘,我听说民间有个冲喜的法子……”
说到这里,王灿便缄口不言了,看了看王夫人的脸色,王夫人倒也微感诧异,看着王灿,道:“你白日里偷听我和你爹爹谈话了?”
王灿嘿嘿一笑,道:“哪有,不过是我的丫鬟离得近了些,耳朵灵了些,恰巧听到一些罢了。”
王夫人哼了一声,不说话。
王灿道:“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好法子,倒可以试一试,至于这门亲事嘛……娘亲,您看我……”
知子莫若母,王夫人知道他要说啥,道:“打住,你想也别想,你这整天吊儿郎当的德性,哪里配得上你表妹,上次都跟你了说不行……好啊,我说你怎么好心送我胭脂,哼。”
王灿却不以为意,涎皮赖脸道:“娘,哪有你这样说儿子的,我这不是学好了很多了吗?再说了,我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娶个媳妇管管我了。”
王夫人道:“你也知道你不小了,我给你找的那几个姑娘,都是门当户对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品貌都没的说,你都不看一眼,这会倒和我说该成家立业这事了。”
王灿叹气,道:“我这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嘛,除了雪依妹妹,我谁都看不上的。”
王夫人敲了一下他脑袋,道:“你再瞎说,给你爹爹听到了,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王灿倒是颇为忌惮王文儒的,当下也没再说,只是沮丧的样子,片刻后,又道:“你和我爹嫌我不是亲生的,都不向着我,不对我好,连雪依你们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说着时,不觉红了眼眶,似乎要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