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野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于她的宠爱,我可是自认为不输于你俩,又岂会拿咱们野儿的终身大事去为自己谋利!”
石长老言之凿凿的把话又给拉了回来。
唐龙唐虎听了,倒也觉得确实如此,这才暂且平息了各自心中对某位为老不尊的愤懑。
不过,戒备之心却是犹存,生怕被钻了空子,日后悔不当初。
“大师兄,那你又究竟是何深意,不妨直说出来就是。”
唐龙表面上看似很深沉的问着,实则内心也在摇摆不定。
倘若真如石长老所说,能把这口即将问世的仙剑留在炼器堂,即便是付出一定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但这代价要是实在太大,甚至有可能会搭上自己女儿一辈子幸福,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是啊,大师兄不妨把话说清楚点,若是以其他代价来交换还尚可,若想以野儿的终身幸福来作为筹码,我这个二叔可没那么好说话。”唐虎也是直来直去。
显然,这也是唐龙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
他哥俩执掌炼器堂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也见过不少,往往都是一个唱在红脸儿、一个在唱黑脸儿,早就习惯了。
然而在听了这哥俩黑里透红、红里见黑的质问后,石长老非但一点也没心虚,反而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高姿态,不疾不徐地说着,“适才我不是都说过了么,野儿也对这小子有那么点意思,所以我才会建议成全他们。要说你俩也都是过来人,须知姻缘这东西一旦错过可就真的是错过了,丢了仙剑是小,若让野儿就这么错过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只怕今后可都不好再遇到了啊。”话到此处,顿了顿又道:“珍惜眼前人!难道你俩连这么肤浅的道理都不懂么?”
“珍惜眼前人?”
唐龙腹诽一笑,“大师兄啊,你这翻过来掉过去的始终都在强调要成全一对儿佳人,可我更想知道的是,即便促成了野儿和此子的这段姻缘,到时你又是如何考虑呢?”
“呃!这个嘛……”
石长老一时被问住,倒也并未慌神儿,所幸干脆道出了出自本心的真正意图,“若是由我来保媒牵线,促成此事,届时这口仙剑归你们所有,此子归我来调教,不知你二位意下如何?”
“哼!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是来捡便宜的,我不同意!”
唐虎都不容易大哥唐龙去多做斟酌,当即就给拒绝了。
暂且不论对方开出的条件是肥是瘦,都先一口拒绝,有待于讨价还价,这也是他哥俩一贯的行事做派。
唐龙自是深明其意,跟着也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也不同意’,便没了下文。
而石长老似也大概猜出了这哥俩是在逢场作戏,纯粹就是在唬人的,但眼下却也并未去揭穿这二位的伪装。
毕竟,这哥俩多年来一直都对他很关照。
当年,金宏远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其废掉了首徒身份,若非这哥俩在背后鼎力相助,他也不可能转投到唐玉尘门下,还被尊称一声大师兄。
有道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况且,还只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更不值得去撕破脸了。
“哎,二位师弟呀,要不……就由我们共同来培养此子成器,如何?”
他继而又轻叹一声,作出让步。
唐龙一听,顿时笑了,连商量都没同唐虎去商量,便自作主张的将此事拍板定下来,“好吧,既然大师兄都如此看好这小子,那我哥俩自当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只要此子个人愿意,我哥俩定当会尽心竭力去教授平生所学。”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就这样,杨洛浑然不知的竟被人当成了香饽饽抢来抢去,到头来也没人去征求一下他的个人意愿是什么,至于日后他这个不定性的后辈会不会让这三位深谋远虑的前辈如愿,那可就要看他们彼此间的缘分深浅了。
倒不是他有多么自恃清高,实在是他当前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去做。
首先,身为修行之人,始终如一日的修行肯定是不容懈怠的。
其次,身为财神帮、山河会和财神商铺的创始人之一,平日里虽也不用他操什么心,基本上都是由唐野和赵山河在跑前跑后,但有些时候,难免也要为此分出一部分精力。
另外,他还在宗门以外的地方鼓捣出个‘洛河塘’,打算暗中将一批有血性、有劣迹的亡命徒转型,培养成一股民间力量来为百姓伸张正义,每一步要怎么走、未来要走到哪一步,都需要经过他的深思熟虑。
再就是,他目前已是一位如假包换的炼药师,且又肩负着‘师门’和‘本家’双重崛起之重任,眼下最为迫在眉睫的,还有同葵姐定下的一年之约,到时候能否亲自炼制出五品丹药‘破禁丹’还不好说,可既然是已经亲口承诺下来的事情,总要尽力而为不是?
总而言之,就是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得很充实,要是再去尝试接受其他新鲜事物,恐怕还真会觉着有些力不从心。
是以,也只能是随缘了呗。
这时,有俩人风风火火的从洞外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