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成想,这位头脑精明的宗门掌教非但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悦,反而还开怀大笑地夸赞起佟大成收了个好徒弟,不禁把佟大成夸得是老脸一红,赶忙放低姿态,连称都是他这个启蒙恩师没有管教好徒弟,还请掌教多多包容。
不过呢,他这个宝贝徒弟却偏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随即又开始不分场合地作起妖来。
居然开门见山地询问起掌教仲天羽找他有何事?
尽管语气和态度也还算恭敬,可这未免也太直白了吧。
要是仲天羽随口应上一句没什么事,那他这个宝贝徒弟是不是就要掉腚回去呢?
这回,就连心胸豁达地仲天羽也是脸色一沉,以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口吻反问:“你自己犯下的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
“禀掌教,弟子确实是不清楚到底犯下过什么天怒人怨地事,至于别人有没有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儿,那弟子可不敢保证了。”杨洛面不改色的回道。
听他这么一说,仲天羽反而是笑了,也不知是被气笑的,还是之前本就是装装样子,“你小子看起来倒是挺安分的,实则可并不怎么老实啊。”
“掌教,不知您今日命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杨洛本也不想去得罪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宗门掌教,有道是‘有事儿说事儿,有理讲理’嘛,可要真要是把他给逼急了,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像他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老儿拉下马’的牛犊子精神,倒是令得在场几位都对其刮目相看。
居然竟敢在本宗掌教面前一而再的表现出不耐烦情绪,这也真是没谁了。
“莫非,你是有何急事需要去处理不成?”
仲天羽自嘲一笑,都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而杨洛却是很干脆的一摇头,告知‘没有’,跟着又语出惊人地补上一句,‘只是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而已’。
“住口!你可知是在和谁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佟大成在边上听得是心惊胆战,当下忙不迭地出声呵斥。
仲天羽抬手示意无妨,继而又笑吟吟地问着,“小子,你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难道就不觉得闷么?”
杨洛点头,“禀掌教,的确是有点闷,只是最近这外面有些不太平,不得不老实点。”
此话一出,仲天羽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灿烂了。
甚至连金宏远都忍不住笑了。
至于殿内其他人,则是各自流露出一脸错愕、木讷以及心事重重地复杂表情。
这小子从始至终都是恪守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可真是好胆啊!
“小子,今日把你找来只为两件事。”
这一次,是太上长老‘金宏远’悠悠开口。
“请问!”
杨洛惜字如金地蹦出两个字。
“第一件事,是想问一问你可与那象城城主府的‘花海棠’相熟?”
金宏远须发皆白,但精气神却很足,声音中略带着几许饱受岁月洗礼的桑沧感。
杨洛敛了敛心神,便将早已编排好的一段身世说了出来。
他本是出生在象城一户很普通的商贾之家,自幼年时,便同父母学习经商之道,日子过得也还算富足。
直到数月前,有一伙沙匪入城祸乱,这才打破了他们一家人的平静生活。
在一次救济百姓的偶遇中,让他认识了象城首富之女‘陈寒月’,并听其讲述了一段遭遇沙匪灭门的惨痛经历。
当时他也是一时脑热,心想着‘既然城主府不作为,总要有人站出来替百姓做主’,便对沙匪头目‘陆云涛’偷袭下了杀手。
可却不成想,这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个陷阱,正等着他在往里跳。
后来,陆云涛非但没死,还顺水推舟的把他送上断头台,要不是被一位隐世高人救下,他这条命可能也就保不住了。
“那再后来呢?”金宏远拢须问道。
“再后来,弟子就加入本宗了呗。怎么?难道弟子说得还不够清楚?”
金宏远双眼微眯,摇头讥笑,“呵呵,说得倒是够清楚了,就是有些地方删删减减呐。也罢!这第一件事全当你已经交代清楚,那么我再来问你第二件事。听说……你本是出身于炼药世家,可有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