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常云龙迟迟都无法摆脱众多七煞冤魂的围攻,肖剑也总算是腾出手来,再度召回地上那两口魔剑重新祭出,试图一鼓作气将常云龙斩杀当场。
不过也就在这时,常云龙手中的疾风却好像是发生了些许微妙变化,隐约间竟发出阵阵龙吟之声。
那嘹亮而又雄浑的龙吟之声扩散开来,恍若一条条愤怒的狂龙游走八方,但凡触及到七煞冤魂,便会立刻将其绞杀,霎时之间,便已将那一大群凶神恶煞扫荡个干净彻底。
“他手中的兵器……莫不是降生了器灵不成?”肖剑立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真如他所猜测一般,对方手中兵器已然降生器灵,那也就是相当于晋升为真正的下品仙器。有了一件真正的下品仙器在手,其战斗力必然会提升一大截,那么接下来,恐怕就要轮到他倒霉了吧。
都怪他一时大意,为何方才就没在第一时间先离开对方的妖域空间呢?
现在就算是想走,怕也来不及了吧。
“金石,还不速速启动‘星罗棋盘’!”
关键时刻,他也只能是审时度势的试图先撤离再说。
那件法宝的玄妙之处,他是知道的。
只要将其启动,便可带上指定目标瞬间远遁千里之外,届时,一旦脱离了对方的妖域空间,那可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
他二人的彼此修为同为渡劫初期,纵是打不过,逃走总是没问题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失算了。
或者也可以说,常云龙的反击远比他预估的还要迅捷与猛烈。
只见对方将手中疾风狠狠往地上一戳,伴着一声尖锐的龙吟腾空而起,霎时间将其身形一分为二,幻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常云龙。
接着也没有丝毫停滞,两个常云龙皆是向他合身扑来。
那冷峻的神态、霸道的气势、飘逸的身法,根本无从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肖剑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便被两道凌厉的锋芒透体而过,顿时在其胸膛上留下两处前后透亮的血窟窿,血流如注。
而与此同时,驻足在当空的金石也已取出星罗棋盘,但那一双颤抖地手却好似有些不听使唤,还尚未来得及启动,便被一股大力将其整个人给掀飞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
正是被常云龙手中‘疾风’打落,好在是手下留了情,不然就这么一下,便可要了他的命。
当瞧见那闪烁着寒芒的枪尖插在地上,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尺许远,金石的一颗心也是彻底绝望了。
倘若在这时还是不知好歹的欲要逃走,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可就真要保不住了。
他剧烈地咳嗽几声,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后脑袋一歪,也不知是真的晕死过去,还是就此放挺了。
再看向御剑当空的夏木靑,脸色也是相当难看,且精气神也是相当颓废,不过看那犹犹豫豫的架势,似乎仍旧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此刻,常云龙也懒得去搭理他,抬腿一脚,便将肖剑从当空踢落,而后探手一抓,又重新召回插在金石面前的疾风,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奔下方那一大群邪物大军冲杀过去。
不出片刻功夫,那一大群邪物大军便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下手也真是够黑的,一点都不留情。
直到此时,夏木靑才恍若幡然醒悟,立马收了飞剑,落回地面,没精打采的杵在不省人事的金石旁边,一语不发。
至于青帮和石帮参与此次行动的人,自然也是乒乒乓乓的将各自手中兵器扔了一地。
就这样,一场几经充满悬念的激战也总算是到此落下帷幕。
突然,一道身影急切地冲出地宫,来到奄奄一息的肖剑近前。
不是别人,正是黑寡妇——孟思思。
当看清地上那个男人的容貌时,她不禁是整个人一时呆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个男人可不正是他死去多年的丈夫么!
她沉默了良久,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然而就在某一瞬间,她就好像一下陷入疯狂,扯开嗓门大喊出声,“肖剑!你为何要欺骗我这么多年?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完全可以和我说啊,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呢?”
听了她这番梨花带雨的斥责,浑身是血的肖剑眉头深锁,面露苦涩,似也有所动容,但紧接着又好像一下就释怀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虚弱的说着,“其实也算不上是逃避,只是找到了一条对的路而已。”
“找到了一条对的路?”
孟思思抬手指向那一大片邪物大军留下的遍地残骸,寒声问道:“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那一条对的路?它们又都是些什么?是用来杀人的傀儡?还是毫无理性的行尸走肉?”
“你住口!咳咳……”
许是被孟思思的言语刺激得一时情绪有些激动,肖剑猛地咳出几大口血来,旋即语气坚定地说着,“他们都是魔神大人最忠实的子民,有朝一日,魔神大人终将会归来,他们即便已经死去,亦可获得新生。”
“肖剑!你知道自己正在说些什么吗?”
孟思思眼看着这位诈死多年、而今即将就要死去的丈夫,那一脸悲愤、无助而又绝望的复杂神情,着实是让人我见犹怜。
肖剑缓缓抬起一只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庞,可却发现是那么地遥不可及,于是也就放弃了,但挂在其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思思啊,有些事本来是不该和你说的,可是你也都已经看到了,现下我伤得那么重,怕是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咳咳咳咳,在我临走之前,希望你可以再信我一回,这片天即将就要变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一起走呢!”
说到最后,他的眼底倏地闪过一抹狠色,刚刚放下的那只手竟又突兀地再次抬起,隔空拍向孟思思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