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她来报,恨,她来担,她已经注定了这辈子要做一个手上染满鲜血,踩着尸体走过去的恶人,那就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来,她不要连诀身上染上半点不干净。
“不,姐姐。”连诀有些急切地说道,“我决不让你涉险,我是大房唯一的男儿,自然要由我来保护母亲和姐姐。”
连似月知道现在不需要和连诀争执什么,一切的计划放在她心里就好,于是她宠溺地道,“好好好,诀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保护母亲和姐姐,我知道了,好吗?
”
“嗯。”连诀用力地点头,那一副表情看在连似月的眼底,却觉得既安慰又心酸。
又跟连决聊了两句二人才分开,连似月晚上又做了一夜噩梦。
前世的种种遭遇已经刻在她的灵魂深处,哪怕重生一次,依然让她痛不欲生。
“现在几更天了?”她看着窗外,问道。
“四更了。”降香搬着干净的被褥走了进来,道,“大小姐,天还没亮全,您再歇会吧。”
“不睡了,我去福安院一趟,再过半刻,母亲就要起了,昨日一天马不停蹄,还未来得及去看望。”
“是,我给大小姐梳头。”青黛将铜镜拿了过来,道。
连似月闭着眼睛假寐,问道,“丁香她们人去哪里了,我只看到你们二人。”
“大小姐,丁香姐姐她们在外面守夜呢。”降香答话道。
连似月听她这么说,睁开眼来,看了她一眼,降香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垂下头去。“走后门吧,不要惊动了其他人。”梳完了头,连似月吩咐道。
“是。”
经过几间厢房,再过了一道抄手游廊,一行三人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降香在前头打灯,连似月踩着青石板路,清晨的朝露打湿了鞋面和裙角,当她走到福安院的时候,那穿着石青色襦裙的丫鬟紫菀看到她显然吃了一惊,半晌才道,“大,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连似月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冷声道,“怎么,我不能来?”
紫菀听了,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就去知会大夫人一声。”
紫菀匆忙进去了,一慌张脚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脚。
青黛喃喃道,“这位姐姐是怎么了,好像很慌乱的样子。”
“是啊,好像很意外看到大小姐呢,大夫人是大小姐生母,来请早安不是很正常吗?”降香也不解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