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白松他们何尝不是,闻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默默眼眶发红。
边关苦寒,条件有限,不适合将养身体,妹妹出现在军营里的时候,他们忧心忡忡想劝她回去,真到要分别时,又不希望她离开。
白毅勉强扯扯唇角,再也不复刚才骂人时的激昂:“不急,战事大捷,晚晚和妹夫功不可没,最起码参加完庆功宴再走也不迟。”
“正是,尤其是晚晚,这次又是给我们抓奸细,又是救大哥和众将士,期间还努力研制出毒烟,真是我们的大功臣。”
白杉眼里夹杂着不舍,扬声一通猛夸,白竹白榆不甘示弱,也加入夸赞队伍。
“何止是大功臣,简直是女豪杰,这场庆功宴如果没有你,这才是真正没意思。”
几个平时号令三军的将军对着妹妹丝毫不吝惜赞美之词,白慎晚听到后面,白皙的脸浮起羞红。
“你们怎么像王婆卖瓜似的,一点都不害臊,也不怕路过的士兵听见。”
她嗓音轻柔,谦虚开口:“我没做什么,战场上主要依靠的还是你们,求求别夸了。”
白毅勉强笑了声:“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怕什么别人听见,没想到咱们的妹妹如此不经夸。”
后半句是对白松白杉他们说的,几个大男人紧跟着笑得苦巴巴的,一副不忍离别的样。
兄妹感情深厚,白慎晚忙于安抚几个哥哥,自然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薄唇抿起,好看的眼眸里升起几分幽怨。
到了庆功宴,白毅等人更是围坐到她身边,仿佛老父亲似地对她絮絮叨叨。
江妄行被挤到长桌对面,心里万分不情愿地举起莲纹酒杯,含笑开口。
“几位哥哥战场辛苦,我敬你们。”
闻言,白毅的目光从妹妹那里收回,不拘小节地摆摆手:“这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说完,一杯酒被他倒入喉咙。
白松白杉见状,也抬手回敬。
旁边的士兵眼见几人酒杯已空,赶忙上前将酒杯斟满。
恰在这时,江妄行温醇的嗓音再度响起,比起方才家人间的随意,此时莫名多了几分郑重。
“这一杯,是朕替朝臣和百姓感谢白家众人,为中原换取难得的太平日子。”
听这话,白毅白松几人相视一眼,深知君臣有别的道理,随即从座上起身,恭敬地拱手行礼。
“皇上言重了,于公于私,这都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国难当头,岂有坐视不管的时候。”
身为白家现任家主,白毅面色发沉,说话铿锵有力。
看他醉眼已经有几分迷蒙,江妄行赶紧抬手制止:“大哥还是快坐下。”
白慎晚两手托腮,跟着提醒:“少喝点。”
妹妹妹夫都如此劝,白毅便不再走那套虚礼,转头跟白松白杉他们几个划拳比武。
席上载歌载舞,中间的篝火蹦出火花,将酒宴气氛烘托到极致。
此次能重击寂遥,对在场的人来说无不振奋人心。
酒过三巡,白毅白松几个人脸颊通红,噗通一声趴到桌上。
即便是白慎晚,水眸里也染上潋滟酒色,柔若无骨的身子倚在男子身上,嘴里低声咕哝着撒娇的音。
“你今晚很奇怪,干嘛总是灌哥哥们喝酒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