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射,两颗脑袋齐齐落地。
江妄行把她拥进怀里,沉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走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两人踏上马车,血腥气息终于转淡。
“皇上,钟家那批逃跑的死士狡猾得很,他们兵分好几路,沿路放下烟雾弹。”
行舟立在车边认真禀告:“暗卫紧紧跟踪,但也把人跟丢了。”
“继续派人去追踪。”
江妄行边给女子找来软枕,边冷声下命。
闻言,行舟匆匆而去。
白慎晚拧起柳眉:“没想到钟家还留有那么多死士。”
今天劫囚这出,是万万没想到。
江妄行嗯了声:“他们在边境镇守多年,哪怕京城这边的势力被拔除了,也还有边境那边精心培养出来的人。”
眉间闪过一丝担忧,白慎晚将小手放进男子宽厚的掌心里,嘟囔吐槽。
“真是祸害遗千年,保不准他们那些人那天又来搞事。”
江妄行回握她柔软无骨的手,缓下语调安慰:“所以不是派人去查了吗,不慌。”
次日早朝。
朝臣还没能从江褚被处死的事里缓过神,又听皇上发布新举措。
“从前实行新政,步履维艰,一度遭到有心之人的阻拦。”
年轻的帝王冷眸锐利,静静打量朝堂众人。
“即日起,新政继续,改革亦加大力度。”
有钟家惨状在前,这次大臣的抗议并不激烈。
只有忠臣表现出隐隐的担忧。
“皇上,自古改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臣担心,大刀阔斧的改革势必牵动有些人的利益,以至于引来动乱。”
话音刚落,又有大臣应声。
“正是这个道理,臣以为,不如徐徐图之,从小的政令开始着手。”
江妄行摇头。
从先帝在时起,朝廷便积弊已久,等江褚被封太子协助处理政事,更是留下不少问题。
更不说从前钟家影响甚大,卖官封爵的情况屡见不鲜。
温水煮青蛙,何时才能奏效。
回到后宫,江妄行给他的小皇后轻轻揉捏发胀的手臂,边思索大臣们的提议。
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白慎晚突的收回手。
“不用你按啦。”
眨眨清亮的眸子,她坐进男子怀里,纤细的手指也抚上他眉间沟壑。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声音柔柔的,手明明是在安抚,却带起莫名的痒。
江妄行抓住她乱动的手,轻笑了声。
“知我者,非晚晚莫属。”
温香暖玉在怀,他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放松,主动把朝上的事说了。
“大臣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改革太快,确实容易引起适得其反的效果。”
停顿一下,他眸光凝起:“所以我还在犹豫。”
白慎晚托起下巴唔了声,认真索索片刻。
“不用担心。”
手指碰碰男子凌厉的眉峰,她哼道:“以前新政实行不了,是因为有钟家从中阻挠。”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钟霆和江褚都没了,剩下的人就像一盘散沙,他们成不了气候的。”
眸中多了抹坚定,白慎晚拍拍男子的手背,语气轻松道:“皇上就放心去办吧,那盘散沙我们吹吹就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