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找好了聂登的替代者,只要进入牢中学习聂登的神色,过几日,他会以聂登的身份替你们监视聂端。”
详细完美的布局一经亮出,白慎晚不得不折服。
话音落下,岐王一挥手,披着重甲的士兵立刻推进来一个与聂登长相像十分相似的男子。
“这便是我养在暗处的影。”
白慎晚听说过这种“影”,形同暗卫,只在关键时候出场。其余时刻养在地牢中,没有亲人朋友。
达官贵人家中多会养各种身影样貌的男女,前朝则有臣子用影来躲避杖责,刑法。
白慎晚打量着影,听岐王接着说:“聂端在制作金银器具方面颇有造诣,你们稍加利用,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江妄行也盯着那个影出神,打开通往地牢的秘道。
腥臭味阵阵传来,几人躲避巡查的士兵,将影带到聂登的牢房门前。
“进去。”
影听到指令,麻木地踩着枯草走进牢房。
聂登在监牢中也不安分,常常踹到食盒,这会饿得趴在枯草上扭动身躯。
影也躺下,僵硬的表情一点点鲜活起来,眉宇间慢慢浮现出痛苦。
歧王垂眸,看着聚精会神的白慎晚,岔开话题:“想学吗?你的易容术不错,我教你。”
与他一对视,白慎晚瞬间情醒,回答道:“不想,没有谁生下来就想当别人的影子。”
歧王的计谋好似一张密网,被圈中的猎物唯有死路一条。
白慎晚佩服又害怕,冰凉的指尖勾住江妄行的袖角,低喃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没道理。”
一开始歧王就像家中长辈,用低沉温和的教诲,手把手地教他们做事。
遇到的坏人太多,江妄行和白慎晚都不相信岐王为诚心为他们谋深远。
看着并肩而立的俊男艳女,岐王勾唇一笑,眼底显出几分柔情。
“我生在皇家,纵使不想参与权势之争,可手里的兵权也总会给我带一些麻烦。先皇后是个很善良的人。在世时对我有照拂之恩。”
“口说无凭。”
不知为何,白慎晚更加不信。
与她相握的大掌却隐隐地颤动了几下。
白慎晚感受到江妄行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变得僵直。
昏暗的长廊尽头响起铁链晃动的声音,岐王不得已止住动作,说:“我们换一处说话。”
监牢中下一波犯人会关押进来,白慎晚点头,拉着江妄行回到书房。
暗门关上,岐王再度开口。
“这是先皇后亲手给我绣的荷包。”
万般珍惜地取出宽袍中的香包,岐王将其捧在手心里,不舍得沾染桌案上的墨香。
“另外家中还有先皇后留给你的箱子,若是不信,明日我托人送进宫里。”
白慎晚凝眸,见暗紫色的布料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又瞥了歧王一眼,磨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子怎么随意赠予旁人这种贴身之物。”
“晚晚,别问了。”
江妄行脱力地坐在椅子上,直愣愣地看着绣工精美的荷包。
“我比你更讨厌皇家,但看在先皇后的情面上我会竭尽所能助你坐稳江山,工部有上百人,你要查贪污必须拿到材料进价。影潜入聂府后会常与你们通信,切记一切小心行事!”
歧王说完,径自要离开。
“皇叔!”
江妄行如梦初醒,急切地叫住他,声音渐小。
“母后留给我的东西我今天就要见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