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冯若云唇畔多了丝欣慰的笑意,随后便闭上了眼。
救人要紧,白慎晚将已经冷掉的尸身放进空出来的棺椁里,原路返回聂府。
“这里有没有个叫冯若烟的?”
她依然跟身穿粗布的姑娘打听消息。
粗布姑娘缓缓点头:“有,刚被管家叫走,说让她去伺候聂公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白慎晚愤恨地咬牙,果断转身去找人。
哐当。
瓷器砸碎在地的巨响从院里的某个房间飘出来。
聂府偌大,白慎晚刚摸到其中一个庭院,耳边就听到男子暴躁的大骂。
“本公子买你来,不是听你哭的,收起你那嚎丧的贱样。”
“连支曲儿都弹不好,还不如花楼里的姑娘。”
女子低低充满委屈的声音也即刻传来。
“聂公子饶命,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弹好曲子。”
却不想这央求换来的是男子更粗暴的对待,只听砰的一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同时没了动静。
白慎晚听得心惊肉跳,慌忙端起早准备好的酒壶,急急破门而入。
聂登的兴致被打扰,很是不悦,红着脖子大骂:“没眼力见的东西,小心把你赏给奴仆玩。”
话虽然不是屋里的女子说的,但女人一听,全身瑟瑟发抖,仿佛要被惩罚的是她。
白慎晚侧眸看过去,女子眉眼和冯若云有八分像,只是怯怯的眼眸里多了抹纯真和温婉。
至于额头上的伤,应该是刚才聂登拿酒壶砸人的杰作。
稳定下心神,白慎晚恭敬禀告道:“回禀公子,是管家担心您这里酒不够了,特地叫我送过来。”
少女的嗓音柔软非常,莫名还有三月桃李的脆爽。
聂登那颗烦躁的心瞬间被抚平了一半,身体还升起酥酥麻麻的舒爽,说话语气不自觉放缓。
“既然送来了,那就搁桌上吧。”
他醉眼朦胧地打量身姿曼妙的少女,突然邪笑了声:“今晚你来伺候。”
“好的!”
白慎晚弯弯唇角,走到冯若烟的身边小声提醒:“你先回去吧,他今晚不会为难你了。”
冯若烟抬起的水眸里充满感激:“这位姐姐,你……你留在这里,不会有事吗。”
“我没事。”
白慎晚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冯若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她悄悄往措金凌云香炉里投了点粉末。
“聂公子,要听我弹琴吗。”
不待聂登发话,她已经坐在琴前,素手拨弄琴弦。
聂登对琴颇有兴趣,只不过听了一耳朵,就知道此女琴技了得,当即满意地大手一挥。
“来一首凤求凰,弹好了,我以后肯定给你吃香喝辣的。”
“那请公子听好。”
白慎晚心中冷笑,脸上却笑意温柔,伴随着屋内潺潺的假山流水,弹下第一个音,
琴声如醉。
炉里白烟袅袅,飘到每个角落。
聂登的眼神逐渐迷离,痴痴望向屋顶。
白慎晚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必须回答,听清楚了?”
聂登愣愣点头:“听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