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力气仿佛抽丝般脱离,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倒下去。
“晚晚……”
江妄行将她搂进怀里,打横抱起。
路过庭院,刚好撞见正在挨板子的江褚。
“江妄行,你还真有本事啊。”
江褚恨得要叫将牙齿都咬碎,偏偏这时板子落到他背上,他闷哼一声,没法再去瞪人。
江妄行脚步一停,眉眼冷若冰霜:“这是你自食恶果,怨谁都没有用。”
在江褚充满怨恨的目光中,他厉声警告道:“但是你再自掘坟墓,伤害我心尖上的人,后果可不会只像今天这般。”
“一派胡言!”
江褚又气又怒,身上是皮开肉绽的痛,疯狂地大声吼叫:“你不过一个被废的人,凭什么诅咒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砰砰的板声。
江妄行抱着人,只留给他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
人财两空,还惹回一身皮肉伤,江褚五脏六腑都快要炸开。
江妄行懒得理会,带白慎晚直接回白府。
怀里的少女累极,闭眼乖乖躺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梦中还小声叫了他名字。
江妄行心里一片柔软,守在她身边整晚,直到次日看她醒来,心才安定。
“晚晚,你是不是对皇帝做了什么。”
喂给她一口甜糯的粥,他才问起关于皇帝的事。
白慎晚老实点头,如实交待了当初在皇帝身上种下蛊虫的事。
“我就是看不了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江褚,再冤枉你。”
“我现在只能消耗自身力量,强行控制蛊虫,但是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完全变成蛊人,完全听从我们的意思。”
江妄行抿抿唇,怜惜地揉揉她发顶:“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
至于皇帝,那点本来就不多的父子情早就消磨殆尽了,他不在乎皇帝会如何。
白慎晚嗯了声,向他认真保证:“我以后会小心的。”
话音刚落,窗边有瓷碗磕碰到墙面的清脆声。
白慎晚看过去,心头猛地跳了下:“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白松站在窗下,手里拿着个药碗,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脸色倒是一如往常。
“我本来是想过来给你送药的。”
白松动动手里的碗,转而绕过窗牗,来到她和江妄行面前。
白慎晚探出头,试探着问:“那刚才我和江妄行的话,你也听到了?”
毕竟她刚才那番话,又是蛊虫蛊人的,太过骇人,而且中蛊的人还是九五至尊的皇上。
白家满门忠烈,沙场报国,她不确定白松会不会认为她这是在弑君篡国。
白松看出她的担忧,拍拍她的脑袋,宽慰开口:“晚晚不要怕,二哥是支持你们的。”
“真的?”
白慎晚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是自然。”
想起当今朝廷局势的变化,白松眉头紧锁:“江褚性子暴戾残忍,绝非明君,如果是他登基,天下必定大乱,但如果是殿下,那就不同了。”
白松转头望向江妄行时,蕴含一股期盼的光芒,倏而笑道:“殿下登基,必定天下一统,万民归心。”
“二哥!你真好!”
白慎晚终于放心,眉眼弯成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