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晚略微惊讶地扭头看向她们,见缓步走来的明玠露出清爽的笑容,身后跟着几个端盘侍女。
舞娘们碰撞着肩膀,恭敬地朝明玠行礼:“楼主早啊。”
殷切的笑脸让白慎晚不禁怀疑,这个花楼到底是谁当家。
“小姐,你生气了吗?”
明玠与她相对而坐,使唤侍卫布食。
装着美容佳肴的盘子轻轻落下,饭菜香味飘进白慎晚的鼻中,她闷闷地拿起手边的金筷,说:“没有,只是毒虫已经漫入城中?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当然不会,花楼中的暗探,都是小姐精挑细算的蛊师。不会受到毒虫的侵害,但那些百姓定然会死。”
明玠边说边伸手从果盘中拿出一颗葡萄,慢慢地剥开,送到白慎晚的唇边。
果实的酸甜侵入口腔,白慎晚顺势吃下葡萄。
明玠的笑容又明媚了几分。
他在说城中百姓会死时,神情是淡淡的,似乎还没有看着她吃下这颗葡萄开心。
“好,我先密室研究蛊毒。”
白慎晚捋平衣摆上的褶皱,神情尽量放松。
明玠应道:“是。”
白慎晚点点头,夹起一块酥饼,象征性地吃两口,迫不及待地去看寂遥暗探炼制的蛊毒是哪种。
“小姐,楼上那位,您的故友?该如何处置?”
明玠冷不丁地说,语气间满是试探。
他和三公主一同长大,从不知三公主还认识这样的人。
“这……”
白慎晚没想好说辞,往嘴里送了几勺甜粥。
明玠重声强调道:“看他的长相,不像是我们寂遥人,小姐如果只是看他样貌好看,那大可不必留他一命,不值得。”
“你也看出来?”
白慎晚咽下甜粥,露出严肃的神情。
这下轮到明玠疑惑:“看出什么了?”
白慎晚弯唇,语速飞快地说:“看出他不是寂遥人,那个男子腰间的玉佩我在宫中藏书阁中见过,那是中原太子才能佩戴的。”
“中原太子?”明玠惊愕地抬头。
白慎晚站起身,肯定地说:“是,他现在中了我们的蛊虫,能算得上是一个好筹码了。父亲肯定不想看到中原太子死在寂遥。”
“是。”
明玠脑子飞速运作,消华这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
见蛊惑成功,白慎晚脸上闪过狠戾的凶光,指尖不轻不重地点着袖角上的花纹,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替他解毒,定然也能捞到不撒后好处。”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明玠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侍女收拾桌面,白慎晚遂跟着明玠来到后院密室。
明玠走在前面,贴心地替她打开所有机关。
哗啦。
大铁门向上收缩,一阵阴凉的潮气扑面而来,让白慎晚额前薄薄的刘海被暗室里的风卷到两侧。
“小姐,我同您一起进去,今日花楼客人不多。”
明玠说着,自觉地向前走。
白慎晚扯住的衣袖大喊:“不必,明玠你去盯紧那个中原太子,别让他死掉了!”
毕竟明玠留在密室里,她不方便研究蛊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