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皇帝冷声下令。
“来人,废掉他的武功,再拔掉他的舌头。”
如此,这逆子不但近不了他的身,就连想出去跟人辩解,恐怕也说不出声。
“是!”
侍卫们得到皇令,立刻下去准备割舌用的匕首。
“嗤。”
江妄行冷笑一声,神情早已麻木,仿佛并不把皇帝的寡漠无情放在眼中。
可那凄凉的一笑落到白慎晚的耳中,顿觉不是滋味。
凭什么。
江妄行又没有什么错,皇帝凭什么下此狠手。
还有站在皇帝身边那女人……
不报今日之仇恨,就不是她白慎晚!
白慎晚趁身边的侍卫不注意,连续踹开两人,一跃跳到林秋儿那边,抬手就往她的门面上砸过去。
“啊。”
这一下让林秋儿感觉脸都被砸扁,然而这还没完,白慎晚犹如疯了一般,对她一顿拳打脚踢,速度之快,连皇帝身边的人都拦不住。
而白慎晚也不甘于此,在跟林秋儿撕打的同时,暗暗解开腰间的香囊。
此时院中已经大乱,那边的江妄行也找到机会,与那些侍卫进行一翻恶斗。
刀剑乱飞,太监担心皇帝受伤,急忙挡在皇帝身前,嘴里不停嚷嚷。
“快来护驾!护驾!”
侍卫们听到声音,当即分派出十来人,肃然站在皇帝前面,可如此一来,对付江妄行的人手便不够。
在场数十双眼睛,谁也不曾注意到,一只紫黑的蚊子嗡嗡哼鸣,从白慎晚的香囊中悠悠飞出,穿过烟熏火燎的火把,停在皇帝脖颈的大血脉处。
“嘶。”
脖子上传来针扎般的痒痛,皇帝以为是蚊子,轻轻往上面一拍,虽然没拍着,但那痛痒也消失了,他并不当一回事,转而看向江妄行那边。
“你若束手就擒,朕还能留你一命。”
不过瞬息之间,场上的侍卫纷纷倒下,再无一人敢上前。
江妄行提着剑走上前,神色冷绝,从剑上流下的血蜿蜒一路,血腥气味越发浓重。
那冷寒的目光落到皇帝的身上,后者只觉后背一阵生凉,寒颤地怒视来人。
“你想做什么,要杀了朕么。”
江妄行无端笑了声,眼里不参杂一丝情绪:“你对我的狠心,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皇帝咬紧牙关。
两人对峙,不像父子,更像是万年仇敌。
江妄行凉幽幽地开口:“我和江褚同为你的儿子,为何一直对我冷淡,甚至将我当作弃子。”
他自问做的并不比江褚差,做太子时也谨守人臣人子的本分,不曾有越矩之心。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犹如听到一个笑话,都说帝王不轻易暴露喜怒,但此时他望向江妄行的眼神,是无尽的厌恶,绝情的嗓音也沾上冷意。
“朕看你这个逆子不顺眼,还有什么理由。”
江妄行听这话,蓦地笑出声。
原来如此。
他不得皇帝喜欢,原来从来都不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而是皇帝对他的厌弃不曾停过。
既然这样,也无需再为这虚假的父子之情伤心。
他扬剑,一招连杀三人,转而目光越过庭院众人,落到白慎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