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为宫中丧命的十几名宫人侍卫惋惜痛心,请父皇恕罪,是儿臣没有管好他们。”
闻言,皇帝脸色缓和了少许。
褚儿善心,将来必定是位仁君,只要不是褚儿的错,问题不大。
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皇帝望向跪在地上的宋楚岚和白慎晚,声音冷漠。
“那就按宫规处置,各打二十杖,以儆效尤。”
“皇上,此事都是因为我而起,不关白慎晚的事。”
宋楚岚磕了个头,郑重开口:“她身体虚弱,我愿意为她领下那二十杖。”
“不行……”
白慎晚急忙抬头,想要让皇帝收回成命。
可宋楚岚却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我经常被打,这点棍子不算什么。”
况且今日的事情,是他冲动行事,而皇上偏心江褚,肯定不会罚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必然会成为领罪的那一个。
与其两人都受伤,还不如他一个人痛。
皇帝已经没什么耐心,烦躁地挥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当天,宋楚岚挨了四十杖责,几乎是被仆人抬着才回到候府。
“我去给你拿药。”
白慎晚心急如焚,手指颤抖着倒腾出各种止血膏药。
宋楚岚的背部已经不能看了,皮开肉绽不说,白色中衣都被染红,跟血肉粘在一起,他却不甚在意一般,嘴上说笑逗着白慎晚。
“我没事,那个打我的太监大概没吃饱饭吧,打到后面就像给我挠痒痒似的,我都想叫他多使点力气。”
话音刚落,只感觉一滴泪砸到他的后背,滚烫到惊人。
宋楚岚费劲扭过头,见白慎晚极力忍耐啜泣,泪水却还是不断掉落,顿时慌了。
“你别哭啊。”
宋楚岚满眼心疼:“真的没事,我皮糙肉厚,过几天伤口就愈合了,到时保证一点伤痕都不留。”
“可你都是因为我。”
白慎晚自责地低下头。
其实,他不必揽下所有责任的,她挨个打也不会真丢掉性命。
“别胡说。”
宋楚岚眉目严肃,当即反驳:“我哪里是因为你,我是早就看江褚不顺眼,想揍他一顿了。”
白慎晚明知道他在安慰她,想叫她不要内疚,可心中仍是过意不去,只好轻轻为宋楚岚处理伤口。
闻讯赶来的宋侯爷和侯夫人见状,心疼地支抹眼泪。
“你说你跟谁对着干不好,怎么要去得罪新太子。”
侯夫人不断用手帕擦拭眼角,骂完宋楚岚,斜眼再看向正在上药的白慎晚,嘀咕道。
“古人都说,红颜祸水,现在看来果然说得不错。”
她和侯爷可都听说了,宋楚岚提枪闯进东宫杀红了眼,是为跟新太子抢女人。
而这女人,便是眼前的白慎晚。
侯夫人再望向少女时,眼中多了丝埋怨:“我就怕,我儿子也被祸到了。”
宋楚岚听不得这话,哎呦喊痛了两声:“娘,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呢,明明是江褚惹事,要骂也骂他。”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别乱动了。”
侯夫人见儿子牵扯到伤口,哪里还敢说别的,立即闭嘴不再提。
夫妇两人在房中待了片刻,直到宋楚岚上好药,又吩咐一番,才面露担忧地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