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答应给你们赐婚,就于……三日后举行婚礼。”
“谢皇上。”
宋楚岚眼里飞速地掠过一抹喜色,跪地叩拜。
虽是为了救慎晚的权宜之计,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也是止不住从心里涌出喜悦。
另一边,江妄行很快得知此事,当即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平南侯府。
宋楚岚刚露面,就迎面被凶狠地打了一拳,将他打得一个踉跄,侧身吐出了一口浊血来。
“宋楚岚,你怎么敢?她是我的女人!”
眼前人暴怒得如同一只被抢了配偶的野兽,双眼猩红只为找他麻烦,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宋楚岚却面无表情,看着这人盛怒的面容忽然大吼了一句:“因为这是和平救她的唯一办法!”
“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火,你能平平安安救出她,让她名正言顺不受到一点伤害吗?”
他进一步逼近江妄行,咬牙切齿地质问。江妄行一噎,被怼得哑口无言,挥舞的拳头逐渐落了下来,愤怒的脸色也转而变成了落寞。
是啊,他根本就无法做到。
哪怕劫狱救出了慎晚,也不过是让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东躲西藏永远见不了光。
思及此,江妄行心头涌出来一股巨大的失落,这让他无力再追究宋楚岚什么,愤愤地回到了东宫。
回去后,他挥退了所有下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借酒消愁。
一口又一口烈酒入喉,江妄行似乎发了狠,不要命地喝,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到后面,他已然麻痹,醉醺醺地瘫软在了地上。
此时的江妄行哪有半点太子的风采,满目颓然,偶尔闪过一抹痛色,为了遮掩痛楚,又一次接一次灌酒,喝到不能喝为止。
江褚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进来,手上提着一把长剑,剑身在月色下反衬出凌厉的寒光。
他目光冷冽,往日的温润不再,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只剩下外露的锋芒和戾气。
看着江妄行,江褚心里陡然升起一团无法遏制的怒火,剑锋一指对准了江妄行,握住剑柄的手却微不可查地有几分轻颤。
“江妄行,我母亲是你母亲害死的,是不是!”
江妄行一言不发。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懒懒的仿佛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哪怕江褚的剑已经到了他脖子上,也一动不动。
江褚怒上心头,干脆把人拉到雪地里让其清醒清醒,可人仍然颓然地没有反应。
江褚一咬牙,想到丧母之痛,骤然狠了心,将剑插进江妄行的腹部。
鲜血飞溅在雪地上,白与红的映衬分外鲜艳,带了血腥的残忍。
可那双目无神的男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躲也不反抗。
剑锋一寸寸向下,却最终还是在要人命的前一寸停留了下来。
江褚抽出剑,默了片刻愤愤离开。
而江妄行任由腹部蔓延开一朵血花,依旧躺在雪地里不动,任寒冷侵蚀了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