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行拧眉反驳:“现在诚然不是论对错的时候。”
“我想,白老将军是不愿看到儿女伤心,故而昨晚特意支走他们几个,这是白老将军对儿女的爱护,刘姨娘怎么反过来责怪他们这些小辈。”
刘姨娘说不过,只能撇撇嘴:“殿下说的是。”
只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凭什么啊。
老爷偏爱他们几个,便叫他们出门,留她去料理后事。
等转头看另一边,她的儿媳何锦宁沉默站立,也不知道为她这个婆婆说话,顿时把气撒到她身上。
“闷葫芦似的,平时不是挺能的吗,还不快去布置灵堂。”
布置灵堂,意味着又要花钱。
何锦宁立即不愿干:“那娘要跟大家说清楚,这笔钱是从我们二房出,还是走公账,别到时候开销乱成一团,最后大家掰扯不明白。”
刘氏眼中怒意燃烧,破口大骂:“你掉进钱眼里了,这个节骨眼还说这个。”“我当然要说。”
何锦宁不满地盯着刘氏,早就忍受不了这整日对她指手画脚的婆婆。
“以前爹还在,这个家自然不能散,但现在爹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分家的事。”
财产要按府里人口分,至于那些田产庄子铺子,最好变卖换成银子,如此分配才公平。
何锦宁默默在心里打算盘。
不想刘氏一听,瞬间暴起,恨不得一个耳光子打下去,呵斥道。
“你要街坊邻居笑话不成,老爷头七都没过,就说什么分家。”
家自然要分,但不能失掉面子。
“好了。”
白松眉间几道折痕,厉声打断婆媳两人:“爹尸骨未寒,怎能在他面前争吵,是想让他魂魄不得安宁么。”
毕竟是二房的顶梁柱,刘氏和何锦宁听后,立即噤声,默默退到旁边。
白松走到白慎晚的面前,语气歉然:“妹妹,我替她们向你道歉,爹突然去了,大家心情都不好。”
“没事。”
白慎晚目光直直地放在室内的棺椁上:“如果二嫂不愿意花钱,爹的后事可以由我全部负责。”
反正爹爹肯定不愿意,让不情愿的人来处理他的后事。
如此正好。
“哪里的话。”
白松被说得无地自容:“你二嫂就是心直口快,她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今天刘氏和何锦宁确实闹得太难看,父亲刚走,便是这种姿态,以后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白松思索片刻,单独去见了白慎晚,短时间内,她已经除去发簪,换上孝服,脸色和她衣服一样苍白。
“二哥有什么事。”
白松愧对于她,眼神躲避:“我想过了,我娘她们闹得那么凶,她们再留在白府,也只会给你添乱。”
他能做的,只有带着姨娘和妻子搬出白府,这样对大家都好。
白慎晚沉默下去,定定地望了白松许久,才轻声开口:“二哥决定好了?”
白松嗯了声,眉眼间低落浓浓,语气却坚定:“我回去就让她们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