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回了句,江妄行脸上没什么表情:“无事的话你先出去吧,孤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妄行说完别过脸去,明显不打算继续交谈。
白慎晚乐得不与他多说,当即转身出去。
本以为江妄行是因为自己那句淡淡的嘲讽闹脾气,却不想一下午过去了,他都待在书房里没出来。
这人怎么了?
心里有点疑惑,白慎晚多次假装无意从书房门前路过,实则趁机观察其中情况。
到第五次后,才看到江妄行离开书房,依旧是一副饱含心事的样子,薄唇微抿,一言不发。
这反应实在是反常,眼看快到用晚膳的时间这人却又泡在书房,白慎晚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端着茶走进去。
“有心事?”
江妄行闻声,抬眸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都待在这一下午了,不是你喊我来给你看诊么,你把自己关起来作甚?实在反常。”
少女容颜娇美,眼中一抹极浅的别扭的关切掠过,被江妄行捕捉到,心弦微微一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见他眼神幽暗却没别的欲念反而透出些奇怪的低落,白慎晚眉头微蹙,低声道:“有心事你就说,我不一定帮你,但你要是真憋出毛病了,这罪名还得落在我身上。”
明明是损人的话,却听得江妄行眉头舒展了些,也愿意坦白了:“孤的确遇到了些难以抉择的事。”
白慎晚没急着催,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眸光暗下去,江妄行声音发涩:“外祖母年事已高,前段时间染了病,一直吃药养着,结果今冬太冷,她没能扛住,已经驾鹤西归。”
没料到江妄行说出的会是丧事,白慎晚着实愣了下,嘴唇张了又合,犹豫许久却也只能吐出一句。
“殿下节哀。”
江妄行抬眼,没对白慎晚的劝说发表任何意见,就连表情都没变化多少。
这样的态度让白慎晚微微不安,不知自己是否说得不对,让这太子又不痛快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妄行才再次叹息着开口。
“让孤苦恼的并不是这件事,外祖母年纪大了,西去不过时间问题,孤已有准备。孤愁的,是不知道如何跟母后提及,孤担心她听后接受不了。”
没想到江妄行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白慎晚垂眸思考片刻,提议道:“或许你可以直接和皇后娘娘说?娘娘看起来并不是那样脆弱的人。”
江妄行闻声摇头,直接否决:“有些事你不了解。”
白慎晚抿唇沉默。
想到母族往事,江妄行的语气不由得低沉:“外祖父与几位舅舅走得早,这么多年只剩她和外祖母相依为命,关系很是亲厚,后来母后嫁给父皇,不得不离开外祖母,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江妄行的话,让白慎晚真正了解了皇后面对的局面。
皇后所失去的,或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最后的牵挂。
这样来看,此事的确难办。
白慎晚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倒是江妄行继续打破沉默。
“孤担心母后得知后,会做什么傻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