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晚含笑点头。
白晓谷不懂大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以后还能跟姑姑一起玩,姑姑依旧很疼爱他,于是快快乐乐地吃着糖果,扑蝴蝶玩去了。
而白慎晚则是望着白晓谷活泼的身影,想着他方才说的话,眸光深暗。
孟冉这人,究竟还有多少别样心思?
……
又过了半个月,白毅带兵剿匪回朝,皇帝大悦。
江妄行代替皇帝口头慰问夸赞了他,再带着皇帝赐下的赏赐前往将军府。
春夏来传话的时候,白慎晚正躺在床上,满眼的生无可恋。
身为女子,月事向来是一大难事,每月稍有不妥当就极可能造成疼痛,浑身无力,四肢酸软。
她如今便是如此,且还觉得头脑昏沉,明明从早晨躺到了现在,却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去告诉太子,说我身子不适,请殿下莫要怪罪。”
“是。”
听着白慎晚发虚的嗓音,春夏自然不会勉强,乖巧地去前厅回话,然而当她说到身子不适时,江妄行却眉毛一挑,俨然不信。
“可真是太巧了,孤一来,她便身子不适了。”
白家众人跪了一地,虽然按照规矩,接圣旨时,全家在的人都必须到场,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只是瞧江妄行的脸色难看,生怕他怪罪白慎晚,白榆首先开口:“舍妹向来体弱,前些日子又染上了风寒,若是能够来,她自然不会赖在床上,还望殿下体谅。”
江妄行轻哼一声,眸光冷冽:“你这话说的,倒显得孤咄咄逼人,只是这规矩不能废,既然她说是得了病,那孤便去瞧瞧。”
“如果她真的病重到下不了床了,孤也好让太医来给她诊治一番。”
说完,江妄行作势要往后院去。
白毅眼皮子一跳,连忙拦在他面前,一脸严肃:“殿下,后院是女眷所在之地,您不方便去的。”
闻言,江妄行停住脚步,眼眸微眯缓缓扫视一圈,嗓音冷如击玉:“不让孤去,又不让她过来接旨,所以白家是铁了心不敬皇家吗?”
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白毅抱拳行礼:“臣并无此意。”
江妄行也不欲与他多话,蹙了眉不耐道:“白将军有功,这是喜事,孤也不愿为难你,你们既不让孤入后院,那便让白小姐来见孤,自己选吧!”
死命令一下,白家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春夏则是冲回院子,气得直跺脚:“太子实在是太过分了,都与他解释了小姐身子不适,他不信,偏要亲自来后院瞧。”
“他过来了?”
白慎晚眼皮子一跳,拿起靠枕就要往门口扔。
春夏连忙拦住她:“没呢,被几位公子拦下了,不过太子非要您亲自过去,不然就是不尊皇家。”
“呵,他倒是小心眼儿的很。”
白慎晚被江妄行此举气笑了,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
腿还是软的,少女却反手抽了一把剑来。眉目间冷意萧然。
“他要瞧我是吧,那就让他好好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