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这性子,听到皇帝要为他立妃一事,心里定会……
“白慎晚,孤……”
不等江妄行的话说完,白慎晚先站了起来,表情平静:“殿下,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没再看这人复杂的神情,白慎晚越过他去,步履如风。
回到偏殿后,少女面上的冰冷才淡去一点儿,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迷惘。
说不出现在是何心情。
江妄行立妃,于这一世的她而言本无关,可听着皇帝的安排,和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心里竟还会堵得慌。
“白慎晚,你清醒点。”
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还嫌不够,白慎晚又用指甲扎了掌心,直到疼痛传来,这才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
既已重活,就不能重蹈覆辙。
绝不可以。
……
这一日在各异的心思中度过。
许是因为皇帝摆驾前来处置了利泰又提出立妃干扰心神的缘故,昨日江妄行并未怎么使唤白慎晚。
意识到这点的太子殿下顿时心生不爽,故而特意起了个大早,让人把白慎晚叫了来。
扫一眼那黑着脸的少女,江妄行薄唇微勾:“过来,给孤梳头。”
白慎晚嘴角抽了抽。
这厮是故意的吧!
昨晚她因为心神不宁折腾到半夜才睡,清晨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结果这人就把她喊过来梳头?
她打他一顿的心都有了!
心里骂声连天,然而表面上白慎晚还得认命,磨着牙应声后走到江妄行身后,不情不愿地拿起了银梳。
乌黑的发丝穿过指间,柔顺的手感让白慎晚清醒了几分,看着身前坐姿慵懒的少年,眼神却又变得复杂难言。
给他梳头,是她最擅长也最习惯的事。
前世,即使二人已为帝后,可感情好的那段时间,他的发髻也依旧是她所束,她为他戴上的金冠从来都是稳稳当当。
那时她满心爱慕只盼梳发与君白头,而现在……
透过铜镜看着江妄行那明显带着欺负成功的得意的眼神,白慎晚磨了磨牙,手上的力度忽然加重!
“嘶。”
头发拉扯的痛楚可谓是磨人,江妄行登时皱了眉,看着铜镜中面无表情的少女,阴恻恻地发问:“白慎晚,你不会伺候人吗?”
“不好意思啊。”
白慎晚甚是敷衍地勾了勾唇:“没睡醒,手滑。”
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半分没注意,还不等江妄行回答,就再度扯了一下!
江妄行的脸彻底黑了。
忍着疼站起来,眉宇含锐的男人登时反守为攻,夺过白慎晚手中的银梳,却破天荒地没有动怒,而是又坐了回去。
“孤自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