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后,白慎晚马不停蹄地回到府上。
铜镜前烛火摇曳晕出暖黄的光,白慎晚坐在妆台前,望着镜中有些魂不守舍的自己,纤白的手指抚上带点微红的脸颊。
那里仍残留未褪的热度。令她脑海里不禁又浮现了那一幕。
男人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带一点木质的清洌气息充斥在整个鼻间,那始终护着自己的手修长如玉,以及对视间那专注认真的目光……
打住!
白慎晚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清醒一点,不能再想了。
不过是抱了一下而已,她和他,注定已经是过去式,今夜的接触不过是一场意外,以后不会再有。
白慎晚垂下眼眸,清澈的双眸里染上了几许暗色,语气中染上几分自省的味道。
“白慎晚,你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默念数遍后,白慎晚终于平复了心绪,在春夏的服侍下洗漱上了床,合目入睡。
只是梦中,还有一袭玉白的衣角。
翌日。
白慎晚醒来不久,便听外面响起躁动的声音,询问春夏后才得知,是宫里又来了人。
“小姐您得快些,人已经在等着了。”
被春夏催促着打理好,白慎晚出了房间去见客,她到时,白家的大部分女眷都已经齐了。
扫一眼那已有两面之缘的内侍,白慎晚走过去,停在白玉欣身边。
许是想着在内侍面前长脸,白玉欣又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豆蔻粉色曳地裙格外娇俏,飞仙髻上缀着长长的流苏红玉步摇,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满堂的女眷也比不上她一人花枝招展。
打的什么算盘一目了然。
白慎晚在心中不屑嗤笑,对她花蝴蝶一般的装扮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过去。
白玉欣本来还对自己接旨的打扮满意,毕竟人群中属她最为亮眼
可后来的白慎晚不过一袭素衣,头发略略挽了个云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没了昔日的盛装,反而清新素雅,别有一番风姿,衬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格外清丽脱俗。
竟把在场众人都比了下去。
而白玉欣这装扮在衬托之下,就显出几分俗气。
看着白慎晚姣好的侧脸,白玉欣不禁捏紧了绣帕。
该死。
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宫里内侍开始发话,白玉欣见状自知眼下没法找白慎晚麻烦,只能乖乖听旨。
白慎晚粗略一听,大抵是钟贵妃派内侍又说了一大堆花团锦簇的好话,伴着一些布料,嘉奖出色之人。
随后,内侍一拍手,便有一批又一批布料被人抬了上来。
白府女眷也并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可是看着这些精美的布料,也不禁为钟贵妃的大手笔感到惊诧。
“这苏绣精美至极,乃我平生罕见,而且这布料,莫不是那一寸丝一寸金的缂丝?”
“是啊,这缂丝千金难求,布料轻薄透气,平日里做一把扇子已经是价值连城,若是制成衣裳穿在身上,该是何等的奢华。”
“绫罗绸缎,这四大顶级的布料都到齐了,贵妃娘娘可真是好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