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白慎晚时,白老将军看她一眼,表情复杂地走到她面前。
“晚晚,太子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就这么厌恶他吗?”
白老将军知道,自家女儿虽任性,却也不是无法明辨是非的人,她能对太子做出下毒的事,可见她有多讨厌太子。
但白老将军想不通,他们素日又没什么交集,好端端的,晚晚对太子哪来那么大的恨?
白慎晚却不想解释过多,只是略带深意地开口:“爹,有些事情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只是,希望您知道一点,我和太子,绝对是不死不休,白家也千万不能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爹。”
说完,白慎晚屈膝行了礼,随即转身离开。
白老将军还想追上去细问,可太子这边不能没个管事的,只能先顾着他这边,想着等过后再去找晚晚好好谈一谈。
卧房里,在一众大夫前呼后应地治疗下,江妄行终于逼出了身体的毒血,面色虽还有些惨白,身体却已无碍。
听着大夫在一旁叙述自己情况的声音,江妄行垂眸,思绪却不自觉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白慎晚。
这个该死的丫头。
被人灌药汤施针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白慎晚害他的理由。
想起当他喝下那杯酒时,白慎晚望过来的眼神,那般冰冷,全无从前的欢喜和爱慕,就好像,看着个微不足道的“死人”一样。
一想到这样的眼神所蕴含的情绪,江妄行陡然来了气,不顾刚脱离危险的身体,狠狠一掌拍在床沿上。
一声“砰”的巨响,刹那间,木屑横飞。
太子动怒,目光阴郁,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上去讨霉头。
鸡飞狗跳过后,白老将军接到太子无大碍的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只要人没事,没缺胳膊少腿,他就有办法能让晚晚全身而退,能保得住他的女儿。
这一忙便是深夜,心里装着事情,纵然天色已晚,白老将军还是来到了白慎晚的房间。
“爹,你来了。”
白慎晚没睡,起身颔首施礼,神情没了对待江妄行时的冰冷,透着一如既往的儒慕。
白老将军心头一软,忍不住缓和了语气,开门见山道:“晚晚,你告诉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慎晚却避而不答,先让白老将军坐下,转而谈起另一件事。
“爹,再过几日,你和哥哥们是不是就要回边关?”
见她抗拒回答,白老将军叹了口气,但还是点点头。
却不想,下一瞬,白慎晚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焦急,眉头紧蹙道:“爹,你们能不能迟一点回去,或者干脆多留一会儿。”
“为何?”
“如果你们按照原定时间回去的话,你们会遭遇埋伏,二哥还会因此断掉一条腿!”
闻言,白老将军神情陡然慎重起来:“有这回事?晚晚,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
白慎晚微微语塞,随即垂了眸搪塞道:“是我梦到的。不过爹,我的梦一向很准,你一定要相信我,几日后千万不能回边关。”
白老将军神情一滞,心中了然。
可能是关心则乱吧,所以女儿才会做这样的梦。
为了避免白慎晚担心,白老将军面上答应,心里却根本没把这梦中所想当回事。
到底是一个梦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