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内,一声放肆得意的大笑响起。
被铁链拴着的白慎晚冰冷的双眸缓缓抬起,向着声源处望去。
她身上的凤袍已经残破脏污,再没有了曾经的风华跋扈。
铁门外款款走进来的女人无情地嗤笑:“白慎晚,你在这里过得可好啊?”
“欣儿?”白慎晚眼中难掩惊诧。
她昔日最好的姐妹,为何会这副嘴脸对她?
白玉欣脸上狠色一闪:“贱人!你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
这称呼像在叫丫鬟,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白玉欣并非白将军府之女,只是一个被收养的野种!
“我不是阶下囚,你明知纵毒杀害全城百姓之事不是我做的!”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毒是我放的,人是我杀的,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嫁祸给你,把你从这凤位上拉下来,踩进泥里面啊!”
“为什么?”白慎晚瞳孔骤然一缩。
“你是真蠢还是装的?你嚣张跋扈,刁蛮任性,有谁会真心与你交好?这些年来我不过是在利用你。凭什么你出生便是万般宠爱的贵女,而我只能是你的陪衬?”
白玉欣疯狂地笑了。
她挑拨离间,卖弄心机,将白慎晚塑造成了一个毒妇形象。导致如今祸事一起,往白慎晚身上推去,无人会疑!
“白慎晚,不怕告诉你,你的父兄也都是我害死的,你爹爹在死前还在叫你的名字呢!你蠢笨如猪,我说是江妄行所为,你便真的信了。”
白慎晚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向白玉欣的脖子掐去!
毒妇!
爹爹和兄长们待白玉欣极好,她怎么下得去手的!
可那铁链粗重,长度有限,她的双手还没有碰到白玉欣一根手指头,就被重重地拽了回去,跌落在地。
胸口猛然一痛,白慎晚呕出一口鲜血!
白玉欣弯下腰:“白慎晚,我来此本想告诉你全部真相,但现在,我却不想再说了。我要你到底都不知江妄行究竟有没有害过你,有没有参与杀你全家。更要你死都不知道,你中的毒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什么生不出孩子!”
说罢,她抬手再给白慎晚的口中喂了一颗药,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白玉欣笑得更猖狂:“你一定很想江妄行吧,别急,他来了,来杀你了。”
白慎晚鲜血狂吐不止,抬眼便看见踏步而来的江妄行,他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剑眉星目,仍是当年的少年模样,却再不似曾经那般单纯诚挚的望着他,眼神之中,只有浓浓的厌恶。
“白慎晚,你怎会变成如此毒妇!”
白慎晚看着她深爱了整整六年的男人,声如杜鹃泣血,“江妄行,若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我吗?”
眼前的江妄行眼神越来越冰冷,冷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谊。
他不信。
他们之间对彼此的信任早在一次次的猜忌和误会中消磨干净了。
白慎晚癫狂大笑:“江妄行,你可曾对我有过哪怕半点动心?”
他眼神晦暗一片,冷言决绝:“从未。”
好一句从未……
白慎晚的目光顺着泪落在江妄行的剑上,身子猛地向剑的方向冲过去,那剑直接将她的身体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