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驼背老人冷哼一声“:当年你救我,只是为了让你在如今看我的笑话,给你这个惊澜府大总教在工作之余取乐么?”
这个黑袍老者,居然是惊澜府最高领导人,惊澜府的大总教。
惊澜府级别很高,级别等同于战区,那么惊澜府的掌舵人—大总教,就等同于一个战区的统帅。
而能让惊澜府大总教来单独相见的这个驼背老人又会是什么人?
惊澜府大总教向前走了几步,伸出左手,在跪像背部的铭牌上轻轻摩挲。
“第一,当年在圣西尔,你是有错,你是有罪,但是不应该你一个人负全责!”
“第二,你是曾经的“惊澜之剑”,是惊澜府近三百年来,走出的最出色最有军事能力的学员,只有你,才能在当年,带着一支部队打下了自开战以来仅有的三次胜仗之一,我不想让你的才华湮没,不想让你就这么躺在坟墓里,你身上还有价值,你不能一死了之!”
驼背老者转过身,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惊澜府大总教,似乎以前从来没看清楚对方,这次要一眼将对方看个清楚一样。
“湮没?价值?”
“我的价值,就是每天给自己的悔罪雕像作清洁工?每天为这个陵园打扫灰尘?还是每天数着日子,等到黑黎曼人的刀架在脖子上?”
“我早就该死了,我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受折磨,那里面”驼背老人用手一指大墓和墓碑,“那里面二十亿的生灵,一千万的联军军人,我要为他们的死负责,至少我也应该和他们一起死去,而不是我自己独活!”
活着,有时候比死,难很多。
活着,有时候比死,更可怕。
有活人给自己扫墓的么?
有死刑犯给自己收尸的么?
可这些魔幻的事情,都发生在驼背老人自己身上。
有些人活着,但是他已经死了。
有些人活着,但是他最大的愿望,却是尽快死去。
驼背老人和惊澜府大总教互相看着对方,两位老人,相识多年,一个执掌惊澜府,一位是一方统帅,曾经作为“惊澜双璧”的他们,最终在这个时代的洪流里,被洪流冲垮了。
一个只能苟延残喘,佝偻着身子洒扫尘土,一个躲在后方,只能作为一个教书匠,给那些以后要上战场流血牺牲的年轻人洗脑。
这个陵园,每个月都有新的墓碑被竖起,而这里所有的墓中,几乎都没有尸体存在,都是衣冠冢,或者就是一点纪念物。
见过太多了,也就麻木了。
惊澜府大总教突然开口对着驼背老人说道“:几个月前,天地突然变色,天生异象,你看到了吧?”
“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多说,你的作用,很快就会突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