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要提前半个月以上回去,正月二十八考试之后,待结果出来,学员离去。
晁盘也要离去,他是永清人,要在永清那里考试。
“哈哈,鲸卿你今儿考试估计也不会差。”
“而我们上舍前十之人,不出意外,都是可以被取中生员的。”
“你……,还真是。”
“接下来一别,上舍的一些学员可能就很难见到你了,你举业顺利,取中生员,就不和我们一处学了。”
晁盘钦羡不已。
鲸卿!
去岁就认识了,书院遭逢大雨,被山石泥土冲垮,书院之人前往南成庄暂住。
鲸卿!
秦钟!
南成庄之时,对他更为了解了,鲸卿的身份在书院也非秘密,鲸卿如今可是陛下亲自封授的二等子爵。
京城里的百草厅也是鲸卿的。
除了南成庄外,还有几个庄子也是鲸卿的。
每一岁都有数不清的银子。
尤其,鲸卿身上还有其它的官职,还是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恒王府的人。
啧啧。
自己其实不太明白为何鲸卿要来这里读书,直接入国子监多省事,或者,凭借爵位直接做官了。
何必来凑科举的热闹?
但……对于鲸卿自己是佩服的,有爵位有银子也就罢了,关键……学业还极好。
正月十八的考试,直接位列上舍第三。
若是老童生也就罢了。
鲸卿才多大?
十一岁?
位列第三,按照上舍的惯例,前十都有很大机会取中,前五不说十拿九稳,起码也是十拿八稳。
鲸卿今岁要一举取中秀才?
自己呢?
自己在书院读书四年了,上舍近三十人中,每一次也就十多名,距离前十有些距离。
也就意味着自己想要直接取中不太稳妥。
鲸卿这样的人,在自己看来就是完美的,也是自己闲暇畅想的,奈何,人和人不一样。
“润焕兄,童试未有结果,一切难料。”
秦钟摇摇头。
对于一次取中,自己有信心,然而,终究只是信心。
“我相信鲸卿你可以一次取中。”
晁盘亦是摇摇头。
“哈哈,果然一次取中,到时候,我请上舍同窗一起城中吃酒。”
“也从花满楼请来花魁小娘子亲自弹琴奏乐助兴。”
秦钟莞尔。
“鲸卿!”
“这我可就记下了。”
“若是我考试不顺利,怕是三四月份就要回书院了,到时候等你的结果。”
晁盘深深颔首。
去岁,自己入上舍,名次很是靠后,便是没有回去参加考试,回去也是无用。
历经一年,进益不少,位列十多名,完全可以试试的。
“润焕兄,一切未定,当有信心。”
“说不得今年你们永清之地的考试之人不多,机会就大了。”
“若是考试之题很熟悉,直接就成了。”
秦钟拱手一礼。
举业考试是靠实力,却也有运气的存在。
万一考试时候遇到的题目平日里做过类似的,就占便宜了。
万一考试的时候,参考之人很少,录取可能就加大了。
万一写的一手好字被考官欣赏了,再加上文章不差,也可被取中。
……
谁也说不准。
固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有些事情就是挺玄妙。
“鲸卿妙语。”
“希冀如此。”
“鲸卿,不叨扰了!”
晁盘也有那种期盼,以自己在上舍之地的排名,运气好一些,取中不是不可能。
感此,心意盎然,如今距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万一再进步一些,就成了。
一礼落下,归于原位,开始读书。
“……”
秦钟也是不在闲谈,大早上起来是说笑的?
是读书的!
自书箱里取出一本先贤朱子的《孟子集注》,翻到折叠的书页,靠近烛火之光。
“君子之德,风也。”
“小人之德,草也。”
“草尚之风必偃,是在世子。”
“好、为,皆去声,复,扶又反,歠,川悦反,不我足,谓不以我满足其意也。”
“然者,然其不我足之言,不可他求者,言当责之于己,冢宰,六卿之长也。”
“……”
秦钟话语平和,静静的读着一段段文字,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些文章早就会背了。
读之,有崭新感受。
再有山长、学长、经长的不断诠释所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更有妙处。
一部《春秋》!
一部《易道》!
青园先生都读了数十年了。
自己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