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东府的事情,无疑也能够在西府找到脉络,厨房那边的人上下打点?
西府的一些人?
脑海中已经浮现一些管家媳妇的影子,厨房那些人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
而那些管家媳妇却是不一样。
她们有不小的体面。
“还有专门负责采买脂粉的。”
“还有专门负责采买花木的。”
“尤其是负责采买脂粉的,花的银子不少,采买的东西……质地寻常。”
秦可卿又是一言。
府中那些事情,自己都在一一整顿,逐步有成效。
“……”
“别的事情先不说……,厨房那边是可以整理整理的。”
“如你所言,每一次大批量的采买,已经有油水了,还要更多?那就太贪心了。”
“京城日报!”
“看来……我也要让人每日读给我听听了。”
“至于更多的事情,蓉大奶奶……先前于你说过,若是可能,我也准备将西府的一些管家媳妇裁撤许多。”
“奈何,那些人不好处理。”
“动不动就惊动老太太、太太了,这里府上……你真正管家了,说一不二。”
“就是闹到那边府上,不在老太太眼下,那些人也讨不了好。”
紧紧抓着手中的京城日报,凤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太太前儿刚和自己说过,要谨慎使用府中的银子,现在便是有了一桩事情可以处理。
正好所用,也彰显自己的手段。
厨房那里……东府这里一个月就能省两百两,西府那里只会更多,这么算下来,这些年来……单单厨房那里流出的银子岂非数万两?
岂非数十万两?一年流出数千两,数十年岂非那个数目?
都进入谁的口袋了?
还真得需要好好算算了。
“都是老太太和太太们仁心。”
西府的事情比东府复杂,许多管家媳妇都是老太太、太太们身边的,处理那些人,无异于损伤老太太、太太们的颜面。
的确不好。
东府这里就轻松一些。
珍大爷还在的时候,或许不好处理,现在,不一样了。
“老太太她们仁心,有些人却辜负她老人家的善心。”
“果然如此,怕是府上的一些奴才都比主子有钱了。”
“尤其是在府上做管事多年的。”
“单单一个厨房之地,数十年来都有关联数十万两银子。”
“再有府上其它的事情,只怕,数目更大了!”
“如今府上公中银子都不多了,那些人腰里鼓鼓的。”
“……”
有钱!
那些奴才们有钱!
绝对有钱!
凤姐得出一个明显的结论,有些事情不能推敲,若是推敲,会相当的骇人。
一个厨房之地,数十年来都可能流失数十万两银子。
其它事情呢?
比如府上经常弄的一些筵席之事!
还有采买花木之事,说的都是一些名贵花木,自己也认识不多,动不动数百两的开销?
谁知道呢?
数十年来,也是一笔极大的数字。
才有采买脂粉之事,每个月也都是支出百两银子以上,一年也是千两,采买的质地……不能看。
数十年来,也是数万两。
还有逢年过节的一些盛大节日,每一次开销都是数千两的那种,采买都是交给管事们的。
还有府中账房、库房之事,那些人负责账房、库房……数十年,难免不会有心思。
若然推敲……,数十年,也是一笔极大的银子。
……
……
一桩桩,一件件,流转在凤姐心头,府中花钱的地方,都是管家管事们负责的。
油水可以有,过分了就不好了。
从东府的厨房之事,可窥全貌。
当惊人。
凤眸微眯,厉色一闪,有些人过分了,这段时日府中花的银子很多,琏二爷六万两都是借的。
如今想着府中那些奴仆的银子都可能直接补上六万两,乃至于补上三十一万两,更是……心中大不自在。
自己费心费力的……赚钱。
那些人比自己……真该一一处理了。
“蓉大奶奶,你……你先前处理那些奴才的时候,没有查抄他们的银子?”
心思斗转,凤姐语落一个奇特的话题。
“查抄?”
“……”
“快了。”
“案上这些账簿,先前有一个因由没和婶子说,也是为了将前后管事、掌事们的账务清理一下。”
“我和那些新任掌事说了,上一任的账目不清理干净,出了问题,自己补上。”
“算着时间,月底和下个月初,一个个结果就可出来了。”
“婶子,你之意……也想要?”
果然是凤婶子,果然是自己认识的凤婶子,秦可卿抿嘴轻笑,凤婶子直接就推断出那些管家的管事、掌事们有钱。
肯定会打他们银子的主意。
查抄自然是好的法子。
更想不到,凤婶子会直接询问自己。
自然要查抄,如今东府也没有太多的银子,若然查抄出来一些,也能够填补一下。
顺便,将钟儿的银子归还一些。
就是不知道可以查抄出来多少,自己预计着怎么也得数万两银子以上,说不得更有惊喜。
西府那里?
估计惊喜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