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儿到现在,并无什么动静。”
戴权躬身深深一礼。
“孙炎?”
“他虽然迂腐了一些,对于礼仪还是知道的。”
“戴权,召忠王前来。”
孙炎?
德正帝提及此事,眉头一皱,这人是父皇岁月的臣子,因为一些事情,一直为军机大臣。
虽然良策谋略不多,大体还算有些用处。
平日里,也命他多多教导太子。
现在,太子弄成如此一个模样,淤泥淤田的事情都敢做?哪里来的胆子?
缺银子?
他缺银子!
自己更缺银子!
可……有些银子不能拿,拿了,大楚的国本也就动摇了,身为太子,连那一点都不知道?
无论是他自己所为,还是别人撺掇的,都必须接受教训!
还有平安州那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事。
那些人真是该死!
“是,陛下!”
戴权未敢多言,应声离去。
“陛下。”
“刚才有数人入宫,前往去觐见上皇!”
戴权刚离去,又有一位内监宫人悄然而入。
养心殿内,一礼轻言。
“觐见上皇?”“都有谁?”
德正帝仍在翻阅手中的京城日报。
“陛下。”
“是镇国公府邸的牛继宗!”
“齐国公府的陈共!”
“修国公府的侯俊杰!”
那位看上去年三十有余的内监宫人应道。
“朕就知道可能是他们。”
“平安州。”
“十多年来,朕已经给他们留了不少颜面,现在……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朕了。”
“待会朕有文书于荣王,平安州的事情,要一一有理的审定,那些人枉顾国法,更是利欲熏心。”
“当重重惩处!”
“比如那个荣国府的贾赦,当年若非看在贾代善于国大力,还有父皇的颜面,朕早就砍了他了。”
“根据锦衣卫呈递上来的讯息,贾赦这些年来……包揽诉讼之事,插手三法司正常的案子不少。”
“还有结交外官,平安州那里都有边界走私。”
“朕已经多次下令,严谨那般情形,贾赦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这样的人留他做什么?”
“还有荣国府欠国库的二十五万两银子,明明有钱,就是不还,放在平安州做生意?”
“银子!”
“这么想要银子!”
“这些话说给荣王,平安州那里……一些人必须严惩严办!”
德正帝只手握紧手中的报纸,那些人想要逃得一条生路?寻常事情也就罢了。
平安州的事情,锦衣卫那边已经查了一个大概。
该整治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绝对跑不掉。
“是,陛下!”
内监宫人深深颔首。
……
……
“你们前来请安,朕心甚喜。”
“看着你们,朕就想到你们的父辈,当年他们随朕亲征敌寇,立下功勋许多。”
“你们如今也各有所长。”
“……”
“你们前来的目的,朕也知道。”
“淤泥淤田的案子和平安州的案子,朕……不会插手的。”
“两个案子都事关国本,关乎大楚的黎民社稷,你们中有一些人参与了,该有一些惩罚。”
“别人想要通过你们说情,也不要如此了。”
“朕……年纪越来越大了。”
“你们来见朕越多,于你们来说,一些事情越不好。”
皇城。
咸安宫!
上皇平日里闲居之地,偏殿暖阁,门窗紧闭,外界寒风不侵。
其内,明柱煌煌,锦绣纱幔垂落,随着一位老者的来回走动,道道轻缓的音韵流转。
淤泥淤田和平安州的案子同夏日亏欠国库的事情不一样。
有些事情,自己插手还无碍。
有些事情不能插手。
就算自己这次可以插手,以后……他们会更加麻烦的,也会有更大的危险。
这次不插手。
他们虽然也会有一些惩罚,却不会很大,不会伤筋动骨。
“上皇!”
“上皇!”
“……”
暖阁的炕几前,数位恭敬跪立的身影深深一礼。
“你们的心,朕都看到了。”
“去吧。”
“将手中的差事办好了,于你们才是第一位的。”
“你们都是好孩子,朕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观面前诸人,老者摆摆手。
自己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们如果继续在这里跪下去,说不得自己真的要插手。
然而,为了他们自己……还是离开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