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大奶奶,小秦相公回来了?”
“唉!”
“要说小秦相公才多大,百草厅那里的生意蒸蒸日上,两府的铺子在我手上却……。”
“对了,今儿火柴铺子开业,不知情况如何?你可知晓?”
檐下的两位娇丽妇人还在亲近言谈。
打量着那些大螃蟹,凤姐心中还是欢喜的,明儿将这些大螃蟹处理一下,便是一份不错的吃食。
也合时下时日。
心有所感,念及一事,轻拍着秦可卿的手臂,感叹低语,这几日的生意越来越差了。
尽管将买鸡和鸡蛋的价格提了提,奈何买的还是不多。
琏二爷前往平安州了,府上让贾蓉、贾蔷他们去办事,也没有一个什么结果。
一日一千两利银都难了。
难道要几百两?
尽管很多,然而……现在是多少铺子?
刚开始的时候多少铺子?
根本不能比的。
这两日自己正思忖着将一些铺子处理掉,将那些数量不多的原料聚集起来。
尽可能减少一些成本,成本少了,利银也就增多了。
今儿是九月初一,小秦相公的百草味开业,同样……火柴铺子也要开业,自己好歹也有三成份例呢。
“暂时不知,想来不会差的。”
“就是一开始知晓火柴的不多,可能每一日卖出的不多。”
“确也不一定。”
“要看今儿的账目如何,明儿一早……我亲自来告诉婶子,铺子的事情……还是要婶子多费心。”
秦可卿微微一笑。
听钟儿说,暂时开了五家,接下来会继续的。
虽不知一开始能赚多少钱,实则只要不赔钱就好了,何况……也赔钱不了。
那是属于薄利多销的生意。
卖的越多,利银越多。
现在还在白日呢,还有一段时间才关门歇业的。
至于铺子的生意,珍大奶奶前两日也让自己看着处理,实在是……珍大奶奶觉得铺子前景不太好。
中秋节前,还能一日利银近万两,那些铺子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过,银子哗啦啦的进来。
现在一日不到千两?
下降的也太快了。
继续下去,铺子真要没了,是以,珍大奶奶兴趣不大,交给自己了,然……就算交给自己,自己也没有什么掺和。
终究凤婶子在看着,自己现在还有一大堆事呢。
“费心!”
“我倒是真的费心了,可是……越是费心,越是觉得不好做。”
“我现在正瞅着该怎么和叔母说呢。”
“上个月初,叔母三十五万两得了小秦相公的三成份例,本意是想要赚一些的。”
“如今……,我正头痛呢。”
凤姐再次叹息一口气。
要说自己劳心劳力的,铺子怎么就不见好呢。
就算不求变好,起码稳定下来也好啊,一日稳定两三千两银子,自己就满足了。
谁料……两三千两都是奢望了。
“听大奶奶说过,是铺子的一些原料缺少,非婶子之过。”
“就是城中另外的蛋糕炸鸡铺子,赚的也不会多。”
秦可卿宽慰着。
“蓉大奶奶,我记得先前你说过,小秦相公在城外庄子有养鸡工坊的,不知道里面的鸡如何?”
凤姐希冀一事。
“是有一个养鸡工坊。”
“里面的鸡暂时还没有长成,婶子当知道,一只鸡从破壳而出,到长大,要三四个月呢。”
“那些鸡估计年底才会用到。”
“就是如今钟儿那边百草味的开业,也都是高价采买的一些。”
秦可卿秀首轻摇。
“嗯?”
“平儿,你慌慌张张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尽管知道小秦相公养鸡工坊的希望现在不大,凤姐还是想要问问,万一可用呢。
正要继续闲聊着,忽而看到平儿自院门外快步近前。
“奶奶!”
“蓉大奶奶!”
“这……。”
“是城中的铺子出事了,正西坊的一个铺子被砸了,里面的掌事差点被人打死了,只剩下一口气,还有其它的伙计,也都差点被打死了。”
“幸而那里距离百草厅不远,都抬过去了。”
清俊娟秀,身段修长,柳眉星眼,姿容月裳。
平儿手中抓着一只浅蓝色的巾帕,近台矶前,稍微舒缓一口,先后一礼落下。
欲有迟疑,又觉蓉大奶奶也非外人,而且和奶奶也是交好的,倒也不必隐晦什么。
“怎么回事?”
“谁那么大胆子?”
凤眸竖起,妇人顿然神色大变,而后怒道。
“……”
秦可卿亦是无比哑然的看向平儿。
城中的铺子被砸了?
谁那么大胆子?
不知道是两府的铺子?
还打人?快打死了?
“……”
“这个……。”
平儿悄然言语一滞,要不要继续说呢,尽管蓉大奶奶不是外人,还是觉得不好说。
“只管说,蓉大奶奶不是外人。”
凤姐已经忍不住了。
太岁头上动土?
不想活了?
京城之内,能够压过她们两府一头的的确有,却不多,自己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突如其来的道喝之音。
引得旁侧不远处的几个小姑娘都本能的看过来,不知道发生何事了,何以凤姐姐这般生气?
“奶奶!”
“奶奶,是……王家大爷。”
“他……他要从铺子里支取银子,因奶奶有过吩咐,掌事不依,便是被王家大爷打了。”
“后来嫌弃银子少,又狠狠的打了,都快打死了。”
“铺子也被砸了。”
“还说……,王家大爷临走之前还说……明儿奶奶生日,要来看望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