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本王还以为你身有犯事,原来是这般。”
“你有心了,却……无需多心。”
“何况你之本心非如此,又有何错?”
“璇儿的事情,如旧便好,听王妃说过,荣国府那两个小丫头都还不错。”
“其中一位还是林如海的千金,当年,本侯也是同林如海语论详谈的,近来他也很得陛下看重!”
听得小神医说道一事,恭王菀然。
摆摆手,并未将那等事情放在心上,荣国府那两个小丫头没有来府上之前,王妃就与自己说过。
一位是荣国府的舍亲之女,林如海的千金,他……于自己来说,不算陌生人,更别说近来皇兄多次提及他。
一位是荣国府的庶出之女,是相伴而来的,更无须谨慎了,何况,璇儿也才多大?
都是闺房女儿相交,多一个说话的也好。
荣国府!
自从代善公去后,荣国府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宁国府更是因当年之事直接被皇兄冷淡。
朝野之中,宁荣两府也就一个贾政在工部为官,中枢之内,并无贾家之人。
倒是他们的门人故交之人不少,昔年大楚立下,四王八公十二侯的声势很大。
贾家!
眼下在京城还没有那个份量,若然是代善公还在,自当别论,现在……小神医多想了。
“王爷!”
秦钟深深一礼。
似乎的确是自己多想了,恭王爷位列中枢,权谋于心,事关小郡主,先前肯定有心留意。
若然王爷不允许,林伶俐她们也根本不可能前来王府。
而且,从王爷的只言片语中似乎得知,并不在意一些事情的影响,既如此……自己心安。
“荣国府?”
“父王,好像听您说过,近年来同荣国府姻亲的王家倒是不错。”
小王爷项成章站在一旁,也是一听此事,似乎不是大事,反正不涉及造反,都不是大事。
起码在自己眼中就不是大事。
自己是郡王的爵位,只要不造反便可无碍。
小神医所说的事情,更是小而不能再小的事情。
因荣国府那两个小丫头前来府上,令外界有所猜测,似是狐疑王府同荣国府相连?
那些人这么会想?
小王爷表示很奇异。
“王家!”
“若非贾家无人,王家的王子腾也不会……。”
“罢了,那些事情你们现在也无需知晓。”
“去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去恒王府吧。”
扫了儿子一眼,恭王爷欲要所言,又直接止住了,许多事情……成章现在不需要知道。
小神医的身份有些特殊。
“嘿嘿,多谢父王。”
小王爷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
如果没有先前的考校,自己更喜欢了。
“王爷!”
秦钟也是一礼。
荣国府、宁国府!
贾家!
王家!
贾、史、王、薛……他们一体而进,小王爷所说应该是王家的王子腾,原有脉络中,也算是他们几大家族的扛鼎人物。
巳时有余。
荣国府新盖的大花厅区域,那里……较之东府会芳园虽有不如,却更显精致许多。
自建成之后,府中太太、奶奶、姑娘们多有往来于此欢乐,或是听戏,或是吃酒,或是乘凉……
今儿!
倒是清静许多,只剩下林伶俐等人在其中玩耍,大嫂子、二婶子等人都在忙碌紧要之事。
今儿已经是八月初一了。
而老太太的生日是初三,这两日就是最后的准备时间,是以,不能有失。
她们姊妹们年岁不显,也插不上什么手,是以,在此游玩,也省的为府上增添事情。
“姑娘!”
“刚才东府的晴雯来了,说道姑娘相托小秦相公的事情,小秦相公已经办好了。”
“今儿,那些东西就可以出京城了。”
寻着自家的姑娘,此刻姑娘正在一条小溪旁边看水,紫鹃微微一笑,秀丽的面上也是欢喜。
似乎姑娘近来的身子的确好转不少,夜里睡得也好了一些。
小秦相公的医道没得说,还有每隔日前往恭王府一趟,自己也去了几次,也算是开眼界了。
刚才东府的晴雯传话,故而,前来告知。
“有劳钟哥儿了。”
“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我现在只打了一条络子,紫鹃,你说我打几条比较好?”
溪水之旁,有一株垂柳之树,将稍有炎热的大日之光一一拦阻,能够透过层层柳枝柳叶的几乎没有。
一片阴凉。
林伶俐站在旁边,一窥面前的小溪水,澄澈的溪水中,一些游来游去的鱼儿清晰可见。
颇为有趣。
至于二姐姐、三妹妹她们……则是在旁边不远的花园中撷花,欢喜玩闹之音不住传来。
临近老太太的生日,府上人丁,无论上下,皆焕然一新,着一件浅青色的交叠针直袖蓓花绸绛纱比甲。
搭着一件嫩牙绿剪彩绣缠枝花印花长裙,绾发少女之髻,不为隆重,却也精致,一根银簪束之。
踏着一双绣玉兰花宝相花纹的鞋子,玉带环腰,流苏随风而动,更为带动颈间的秀发摇曳。
气色不错的妍俏容颜上,多了不少红润,罥烟细眉弯弯,含水明眸有光。
听得紫鹃一言,心中也安稳许多,平添丝丝喜意。
钟哥儿说了,东西前两日就准备好了,就是商船今儿才会启动,耽搁一些。
从通州南下运河,至扬州需要二十天左右,不出意外,二十天后,爹爹那里就可以收到自己的信。
可以看到自己的两幅画!
对!
两幅画!
最开始所画的三幅画,留在府中了,自己留下了一幅桃花图,二哥哥那里要走了一幅城外山水景色图。
还有一幅则是被手快三妹妹抢去了。
为此,自己私下又吩咐紫鹃前往东府一趟,歉意万分的请钟哥儿再画一两幅。
钟哥儿应下了。
又画了两幅!
那两幅图……自己私下里看过了,很好,说实话,也想要留下,然而……还是没有那个动作。
不然,就又要麻烦钟哥儿了?
殊为不好!
外加一些京城内的特产之物。
清单……钟哥儿也给了自己一份,东西足有数十种,真是……钟哥儿实在是无话说。
给钟哥儿银子?
有些小瞧人了,而且钟哥儿不缺银子。
近几日,府中点心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虽然具体的数字没有传出,然而从凤姐姐越发欢喜的神态中,也可一窥。
只怕一日账收千两以上?
应该有。
果如此,钟哥儿那里的份例,每一日都有数百两乃至于千两的好处了,而自己的银子?
连钟哥儿一日的所得都不如。
络子!
钟哥儿请自己帮他打几条络子,自己也一直在用心打,就是精力有些不济,才打了一条。
第二条络子才开始。
可是……就算两条络子全部打好,对比钟哥儿的帮忙,貌似也相差甚远。
念及此,看向紫鹃,希望出个主意。
要不多打几条络子?
或者一些其它的好处?
自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其它。
“姑娘,那……姑娘你准备打几条络子?”
身着府中寻常的丫鬟服饰,比较更为素净许多,姿容秀丽,动静贤庄,紫鹃含笑一语。
自己比姑娘大五岁左右,许多事情,看的更为清楚,更为清晰一些,姑娘的心病之一……就是家里。
如今书信、画儿、京城特产即将送达扬州,姑娘这两日明显不一样。
自然喜欢看到。
小秦相公也是一个有心的,他平日里也是忙碌的,难为他为姑娘的事情这般上心。
府上宝二爷……对于姑娘固然也很好,可……一些事情不如钟哥儿办的方便。
好处!
小秦相公帮了姑娘这么大的忙,自然要有好处的。
银子,太俗了。
何况,如姑娘所言,小秦相公也不缺钱。
其它的东西?
当初小秦相公所言是求姑娘打几条络子就好了,而姑娘精力有碍,一日不能做太长时间。
才打完一条络子。
第二条刚开始。
“嗯!”
“这个……,因我之故,钟哥儿画了五幅画,我准备打五条络子送给他。”
“紫鹃,你说如何?”
林伶俐一双明亮柔水之眸闪烁,将目光从溪水挪开,看向紫鹃,身边的人中,最为得力的就是紫鹃。
雪雁虽然也好,却如自己差不多的年岁,自己还要多照顾她呢。
“五条络子?”
“这……,姑娘,以姑娘你现在的速度,五条络子打好,怕是要到九月了。”
“要不姑娘你打两条,剩下三条交给我?”
紫鹃念叨一声,秀首轻点。
然而。
又有一问,姑娘打络子的速度有些慢,五条络子打好,快一些的话,估计要八月下了。
慢一些,九月份都是正常。
而姑娘相托小秦相公办的事情,八月二十左右,就可完毕,是以,有些慢。
如果自己也帮忙。
在八月二十之前,全部搞定不难。
“不!”
“那些画儿,钟哥儿可没有让别人代画,五条络子……我也要亲自一一打出来。”
林伶俐直接摇摇头。
紫鹃做女红的速度快些,自己知道的,涉及这件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诚心。
何况,两个人打的络子固然快一些,钟哥儿或许看不出来,却是……钟哥儿身边有一个晴雯。
她的针黹女红先前在府中就有名的,她估计可以看出来,若然让钟哥儿知晓了。
也非自己所想。
是以,必须自己亲自全部打出来。
“姑娘,你亲自打五条的话,是否有些多了。”
“而且,小秦相公身边,估计打络子的也有不少,你一下子打这么多,估计小秦相公也用不完。”
“不如……,嗯,姑娘,我记得你有一个香囊上个月做了一半有余,还差最后一些,日的功夫也就做好了。”
“不如,姑娘你打两三条络子,再加上那个香囊!”
“全部弄好的话,估计就八月过了初十了,到时候,我一并送过去。”
姑娘全部打完?
姑娘的心思,紫鹃自然清楚明白,这样亲力亲为更加的有诚意。
五条络子?
心有所动,又给姑娘出了一个主意。
“香囊?”
“那个香囊……,我原本打算为二哥哥做的,因一些事情,便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