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出来，看到曹称象等人，眼眉微挑：“总算看到活人了。”

男人的声音轻柔淡雅，透着一丝僵硬，明明没有一丝恶意，可不管是曹称象还是乌骑，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总感觉，对方说话的样子，鬼里鬼气的。

是他们的错觉吗？

“你不是活人吗？”曹称象极力忽视掉，周遭阴森的气息，问道。

“活人？”男人笑了，淡雅中透着一丝阴森：“这里是墓地，怎么会有活人。”

略一顿，男人又道：“我们这些人，充其量只能算是活死人。”

曹称象默了片刻，聪明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让人把我们请来，是想做什么？”

“太久没见过活人，想见见活人长什么样……你们要不介意的，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吗？”男人一撩衣摆，在原地坐下：“不介意的话，坐下陪我说说话？”男人叹息了一声：“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能跟我说话的人了。”

曹称象与乌骑这才发现，男人说话的语气，确实有一点点怪异与僵硬。

他们初时还以为，是他们的错觉，是周遭的环境，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现在看来，应该是男人许久没有与人沟通，说话不自然。

“你想要说什么？”曹称象也坐了下来。

“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天元王朝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依旧透着僵硬与不自然，隐隐还有一丝期盼。

曹称象与乌骑，已猜到男人的身份，试探地道：“你口中的天元王朝，早已分崩离析，分裂为东耀、南庆、西凤、北苍四国。外面……外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吧，有权有势的依旧有权有势，穷苦百姓依旧要卖儿卖女，除了多了三个皇帝，没有什么不同的。”

“原来，前朝已经灭亡了呀。”男人怅然若失的开口。

“你不……生气？”这人，是前朝人吧？

听到前朝灭亡，不应该愤怒地大吼大叫，誓死守护前朝的地位吗？

“有什么好愤怒的？”男人淡淡地开口：“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前朝分崩离析，又有什么奇怪的，而且……”

男人惨白着脸，阴森森地开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前朝灭亡呢？”

“你想前朝灭亡？”这画风，怎么有点不对。

前朝守墓人，居然不忠于前朝，这是什么展开？

“我当然想。”男人冷讽道。

曹称象问道：“你不是，前朝帝陵的守墓人？”

“是呀！可这跟我，想要前朝灭亡，有什么关系？”男人反问。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前朝皇室，选为守墓人，他们不怕你，把帝陵给毁了吗？”曹称象不解地道。

“他们当然不怕。”男人嗤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等曹称象开口，男人便指向曹称象等人，过来的方向：“里面埋葬的，都是我祖先，你说……他们会怕我，把帝陵给毁了吗？”

“前朝皇室中人？”曹称象诧异地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