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用右手在生死状上签字时,手指抖的几乎已经握不住毛笔了。
沈琴知道,那道手腕上的深伤很可能已经伤到了“尺神经”,他的右手已经无力握起大斧了。
“耶律将军伤到了手,陈某难免胜之不武。”
“胜?!”
耶律烈哈哈大笑,随即用脚将地上的斧子挑起,握在左手中,斧尖一跺砖地,发出脆响。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是用左手,你也不是本将军的对手!”
他目光凶残的挥起大斧,砍向沈琴。
“受死吧!”
这边,御医们将受了重伤的贾青抬到了陈于归面前。
贾青一直在咳血,呼吸困难,口唇青紫,只知道哼唧哼唧的发出意识不清的呻吟。
陈于归查看了下伤势。
“情况不妙,胸骨骨折,身体多处深伤,腹部伤及肠道,准备开胸开腹手术。”
王景文都不知要准备什么,怯生生道,
“沈院判,要用麻沸散吗?”
“不必了!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了。”
陈于归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一急,把此处真当成手术室了。
其实这里真正懂行的只有他一人。
唯一能当他助手的还在擂台上生死决斗。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战地医院中的白求恩,设备简陋,孤立无援。
患者现在命悬一线。
胸骨骨折会造成支气管破裂,心脏大血管损伤,有高达三分之一的死亡率。
就算只有一人,他也不能乱了阵脚。
陈于归专注的持刀,手心渗出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