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沈琴,那人方才还温润如玉,现在横眉冷对,那种突然溢出的杀气,就好像正在举剑指着自己脖子一般。
她竟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壮汉道,“愣着作甚,跑哇!”
女子反应了过来,蹭的一下跳起来,和那两个壮汉一起向门口跑去。
沈琴不慌不忙的给烧伤男子掖了被,待他们跑到门口处才放出麻醉银针来。
嗖嗖几声,不一会就放倒三位。
望着地上姿势各异的“躺尸”,沈琴摇了摇头。
看来得麻烦兼管大理司的穆大人来“收尸”了。
……
……
“我说,沈先生,咱是大夫不是法医……”
陈于归看着堂中被白布包裹的尸体,不解道。
“仵作。”沈琴纠正道。
“对,仵作,查案的事交给警察呗。”
“捕快。”
沈琴又更正道。
“陈将军得尽快适应我们的语言啊,不然早晚会露馅的。”
陈于归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叉起腰。
“总之,你要是喜欢上了这事,成天往咱家拉臭烘烘的尸体,我可不同意,幸亏这是冬天,要是夏天可要长蛆的,你知道会有多恶心吗?鼻子、眼睛、嘴巴爬出的都是蠕虫,一刨肚子,流水淌浆,简直是满汗全席啊。我以前因为好奇还去法医那看过,给我吐的三天没吃饭。”
“哦?看来陈将军有经验,可否与沈某一起验验尸?”
沈琴淡笑,戴着手套解开了裹布。
里面是一烧焦的干尸,整个身体非常僵硬瘦小,五官不整,双拳紧握,身上的皮随便一碰,就跟木炭一样啪啪的往下掉。
这具尸身是大理寺捕快送过来的。
之前认领男子的三个冒牌货经过审讯承认了,其实他们和烧伤男子并不熟,是被人花钱买凶的。
那三人本打算将男子接走,在马车上弄死的。
雇主蒙着面,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是先给了他们一半定金,说事成后再给另外一半。
线索到这里断了,不过沈琴提出,这场火灾不一定是意外,可能这位男子目击了什么与纵火犯有关,才会有人花钱买凶试图杀了男子。
大理寺的捕快们调查出了烧伤男子身份,此人名为赵天。
火灾就是从他家开始燃起来的,救他的兵丁说,自己是从水缸中将其捞出来的。
也就是很可能当时赵天浑身燃火,忍着巨痛跳入院内水缸才得以逃生。
令人惊讶的是,在赵天焚毁房屋的阁楼中,捕快们又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
捕快询问了邻居,问有没有人能认出这具尸体的身份。
邻居们纷纷摇头,说自己只知道赵天独居,并不知道他还与其他人同住。
邻居们说这赵天呢,也是才到此地不久,长相丑陋,平时靠给人编筐为生,深入简出,少言寡语,几乎不与人交往,所以大家对其知之甚少,而且火灾当晚,邻居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从赵天家进出。
这尸体烧毁严重,大理寺的仵作是新手,看不出所以然。
穆大人便派捕快将这具尸身送到沈琴这来了,让他帮忙验验尸。
说如果查不出来,只能以自然火灾来定案了。
“喂,你自己做这破事也就罢了,还叫上我啊。”
陈于归嘴上虽然不满,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凑了过来,之后赶快捂住鼻子,后退了几步。
“这么难闻,你可真能忍。”
因为尸体已经尘放好几天了,散发出了一股糊焦嗖臭味。
陈于归赶快戴了口罩,这才靠到沈琴身边。
“都烤成这德行啦,肉说不定都熟了。”
沈琴笑道。
“陈将军是想尝尝吗?说不定还挺好吃呢?!”
“你这是啥恶趣味啊!”
陈于归向沈琴翻了翻白眼,又看向尸身。
“话说,他紧握着拳头,是不是生前与人打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