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原因?”
李云熙眼神犀利,冷言冷语。
“先生一直对本王有所隐瞒,本王不需要一个不忠心的下属。”
李云熙又向沈琴逼近了一步,语气中带着嘲讽。
“一个杀手怎么可能会留活口,本王不信先生想不到常玉在骗你,可为何就这样放过他?先生仁慈过油了吧,实在太令本王失望了。”
果真,还是怀疑了。
李云熙向前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倒不是畏惧,只是不知如何解释。
最终李云熙将沈琴壁咚在了屏风上,俯身逼视着他,见其依旧不言语,最终无聊般的笑了笑。
“好吧,既然先生那么想护他,本王可以饶过他,不过先生必须与他一样,离开这里!”
说完这句话,李云熙似乎无心再停留一刻,转身道,“此事便这样定了吧,本王还要去给刘皇后守孝,恕不能奉陪了。”
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留沈琴一人愣在原地。
这李云熙扮起冷酷来,还真是有些可怕。
痴情与无情都让他一个人给演了。
不过此番话并没有让沈琴觉得难过,反而有些感动。
如今他已处于权利争夺的漩涡中心,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盼着巴结或者利用自己。
李云熙却一心要遣散他,这显然已经背离了“利用”的初衷。
看来自己在李云熙心中真的不是“棋子”呢。
只是,拿常玉来逼他离开,多少让他觉得有些头痛。
李云熙可能真的会狠下心来对常玉动刑。
离开吗?
沈琴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他又何尝不想?
只是他怎能放心留李云熙一人?
更何况如今害死他全家的仇人就在他的把握之内,而害浩儿失忆的幕后黑手,还逍遥法外。
仰望天际那自由自在的飞鸟,沈琴长叹一口气,若是人真能活的如鸟儿般了无牵挂,该有多好。
……
……
昏暗的甬道在摇曳的油灯下明灭不定,数只囚犯们的胳膊从铁栅栏中伸了出来,喊冤声,呻吟声,铁链声,鞭打声,充斥着整个刑部地牢。
就算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沈琴的心中还是在轻微的颤栗。
大概是吏部尚书求了情,詹事让沈琴到刑部监狱给嬷嬷看病,由李毅陪同。
到了一间牢房面前,李毅驻足,命狱卒打开了牢门,然后说自己还有别的犯人要审,留下一名狱卒便离开了。
嬷嬷衣衫不整,浑身血迹,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见到有人进来了,勉强的支起身子。
“太子恩准沈大夫给你看伤。”
狱卒冷冰冰的站在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