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都督府的佥事站起来焦急的说道:“几位都督大人,赶紧想想办法啊,那个刑部尚书暴昭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真要被他查到,多少兄弟要遭殃啊,抄家就不说了,这回恐怕性命都不保啊!”
又一名同知说道:“不如咱们几个去找那个暴昭谈谈,让他网开一面!”
李坚冷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暴昭是什么人,那就个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都敢骂的主,老皇爷当政的时候都怕他,你今天去找他谈,他明天就能跑到陛下面前参你,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同知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梅殷愁眉苦脸的表示道:“这事办不了啊,陛下既然能把这个刑部尚书派来查军,那必然就想查到点什么,不抄几个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佥事急眼了,连忙看向一旁的李坚,说道:“驸马爷,爷们跟你快十年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这都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要是出事他们该怎么办啊!”
李坚瞪着他,训斥道:“你还有脸说,平常让你们少吃点,收敛点,你们就是不当回事,现在出事了,知道害怕了,早干啥去了!”
佥事急忙说道:“驸马爷,大伙都是这么干的,又不是我们后军都督府一家啊!”
李坚气愤的骂道:“闭嘴,这种话都敢乱说,找死啊!”
梅殷劝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这事谁也办不了,谁也不敢办,能填就填,填不了那就等着被朝廷抄家问罪吧,谁被查到谁自认倒霉,自己贪心,怪不了谁,是死是活,各凭本事吧!”
另一名同知赶忙说道:“驸马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这些人都跟您混饭吃,那个暴昭已经带人开始查了,这个节骨眼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管不了!”
梅殷拍着桌子,就要起身离开,就在此时,门口走进一位身穿国公朝服,面带笑容的中年。
“梅驸马,别着急走啊,酒菜我都带来了,正好人都在,一起喝点!”
李景隆笑了笑,大手一挥,身后两名士兵立马将带来的酒菜摆在了桌子上。
梅殷无奈的说道:“曹国公啊,这天都快塌了,你还有心思喝酒啊!”
李景隆坐了下来,悠哉道:“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啥事也比不过吃饭喝酒,即便是掉脑袋,那不也得做个饱死鬼!”
李坚走了过来,愁苦道:“我说曹国公,你是真不知道出事了啊?”
“知道,不就是陛下要查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景隆悠悠说道:“陛下要开海,没钱,想从军中拿点,就这么个事罢了!”
梅殷,李坚,徐允恭瞬间愣住了,他们费劲心思得到的消息,人家李少师张口就来,而且这段时间还不在京城。
“曹国公,你不是去凤阳了吗,这些事你怎知道的?”
李景隆笑了笑,说道:“猜的,陛下查军的事情我也是今早到了衙门才听到!”
李坚问道:“你的心是真大,既然知道你难道不怕被陛下查到?”
李景隆听后却是哈哈大笑,说道:“我怕什么,我又没吃过空饷,也没占过军田,更没有倒卖军粮,我李景隆身为前军大都督,皇亲国戚,世袭国公兼太子太傅,向来都是奉公守纪,清正廉洁,别说锦衣卫查账,就是加上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也审不出来我老李干过什么喝兵血的事!”
“查就查呗,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正坐得端,我又不怕查!”
李景隆大义凛然的说道:“至于手下人有没有违反军纪,贪赃枉法,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要知道,早就上报朝廷治他们的罪了,还用等到现在陛下亲自派人来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