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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河神醒来

随后,又聊了片刻。

梁河神念着时间不早,等回去后还要整理这些天来的雨历,于是便先告辞,准备离去。

宁郃看到河神要离开,却对他说道:“来梁城这么久,倒是未见城隍。

等五日后,宁某有意携一壶灵酒,去梁城拜访城隍。”

宁郃听到河神说了这么多阴司事,其实也想去阴司瞧一瞧,去具体的观看一下阴魂、阴差、阴薄案宗、审判行刑,还有城隍法令。

顺便也能补上一些关于阴司的传闻怪谈。

而梁河神听宁道长的做客一言,也是抱拳离去,必将把这好消息给好友带到。

好友是早就想见见宁道长了。

也待一路回到梁城外。

落下云层。

梁河神幻化了一件布衣,像是寻常百姓一样,走到了无人的城南边。

正下方的位置,就是阴司入口。

兴许是梁河神身上的香火气息浓郁,让阴司内有所察觉,知晓一位神官到来。

也没多等。

城隍就从一旁出现,又仔细打量梁河神一番,看到梁河神并无遮掩的气机,顿时先诧异问道:“几日未见,是我看错了,还是道友的法力在这短短几日中又精进了些?”

“自然是精进了些。”梁河神一笑,又颇为敬重与感激向着周县方向道:“道友有所不知。宁道长的半壶酒,闭关八日,让我平添了六年苦修的道行!

于此,道友才会感到我法力精进。”

“六年道行?”城隍却更为诧异道:“这到底酒?还是仙酿?”

“仙酿!”梁河神十分肯定,“对于我而言,是仙酿!对于道友来说,亦是仙酿!”

城隍看到梁河神肯定,却不由笑着道:“既然是仙酿,定然是难以炼制。

倒羡慕道友的好机缘,遇到道长赐酒。”

“谁说道长难以炼制?”河神忽然笑望着城隍,“道长取材于天地,随手即可炼出。”

“当真?”城隍一惊,不由问道:“难道宁道长是元婴真人?又精通丹学一道?之前是你我二人猜错了?

宁道长并非金丹?”

“非也。”河神在城隍的疑惑中摇头,又颇为惊叹道:“我当初见那灵酒时,一开始也觉得道长是元婴真人。

兴许还和元婴境界圆满的云鹤真人不相上下。

可事实上,道长尚未凝聚元婴..”

河神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而是金丹圆满。”

“金丹..”城隍看到河神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是相信了,但却更奇怪道:“不是我不相信道友,只是我倒第一次听说,金丹境界就能炼灵药?

要知元婴真人想要炼制增加道行的仙药,也需要不少天地灵宝,而不是凭空成型。

又听老城隍说,法力高深者如云鹤真人,想要炼制宝丹灵药,最少也需百日之功。

但听道友所言,宁道长却不是如此?”

城隍说着这些修真界都知晓的常识,是觉得怎么想,怎么奇怪。

好似那位宁道长完全扭曲了修炼界三千年以来的所有常识,更打破了他的所有认知。

“道友就不要多猜了。”河神看到城隍沉思的模样,是感慨道:“道长术法高深,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也不是常理可以言之。”

河神说到这里,当看到城隍叹息一声后不再多问,继而再向城隍言道:

“还有一件事。

道友切记。

五日后,道长会带灵酒来梁城,拜访道友,道友可不敢怠慢。”

“我哪里敢慢待..”城隍听到这位道行高深的宁道长要来找他,是有些心慌道:“就算是无缘喝到那仙酿,我也不敢得罪一位道行不知高深的术法大修士!

小老儿我啊,还想多做几年城隍,看看这人间事,而不是想了道寻死。”

城隍言道此处,倒是忽然觉得前些日子的情况挺好的。

自己不去找这位宁道长,宁道长也不来。

就当大真人敬着,不去打扰。

虽然有些心里不踏实,可也不是不行。

但真要来做客了,他倒是有些紧张了。

梁河神看到好友有些心慌,则是又多言了几句,说起宁道长很随和,不会让人有如坐针毡的样子。

反正等城隍见到了,就知道了。

梁河神说完这些,想着外出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几日雨历还要审查,就不多作停留,便向梁河方向而去。

且在河神离开。

城隍也一边琢磨着备些礼品,一边回往阴司时。

在当日夜晚。

金曹府内。

刘大人一觉醒来,去了多日来的疲惫赶路以后,就让人去陈掌柜那里寻张员外。

他则是在屋里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捧着一杯茶,来到了点上火烛的正厅。

再让人取来这几日的文书。

刘大人晃了晃脑袋,经过这一补觉,还有今日茶摊内的放空心神,脑袋比起前几日倒是清明了些。

目光看向这些枯燥的文书。

也不是那么烦躁了。

这般心情轻松下,批改了两本。

不多时,随着夜色加深,温度又寒了些。

略带拘谨的张员外,也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外。

“小民见过刘大人!”

在听到张员外行礼时。

刘大人稍待几息,等批完手里的一本文书后,一边让管家退下,一边让张员外进来。

“坐。”

刘大人指了指旁侧的椅子。

张员外是没敢坐。

刘大人见此,知道多劝无用,于是也没有多言此事,反而单刀直入的说起茶摊,更毫不避讳的说起自己去往的目的,

“张员外所说的茶摊果然不凡。

我今日去那里坐了一会,果然去了一些烦心事。”

刘大人笑说一句,又忽然问道:“但如今我想问一问,那位先生是何人?张员外又如何相识?

若是方便的话,不妨和我说一说。”

“是!”张员外听到刘大人像是要提拔先生,如今看似先打听底细,便连忙的一五一十道:“大约在半月前。

草民第一次见宁先生时,先生正步行去往周县。

草民念着车上尚有空位,就邀请先生落座。

但宁先生却问,货物能否淋雨?

草民看大晴天里,没有任何下雨的样子。

可宁先生说将要落雨,又不似有假。

草民便将信将疑的铺上油布..

谁知,半个时辰前还大晴的天,不过一会,就真的落雨了!”

张员外如今说着这个事,还是觉得那日挺神奇的,也庆幸遇到了先生。

“这位先生懂天象?”刘大人见识渊博,倒是一言就说中了张员外等人当时再三才猜出的事情。

张员外看到刘大人一语命中,也是真心佩服的抱拳道:“大人所言正是!”

“那这般便对了。”刘大人品了一口茶,“早就见那位先生气质不俗,像是帝都内的一些名门才子,没想到真有学问,还是观星天象一学。”

刘大人说到这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托帝都内的好友问一问。

看看帝都的观星司内,有没有哪位大人姓宁、或者弟子与后辈姓宁。

但随后,他就觉得那位先生兴许是隐居在此,不想被人打扰。

若是贸然这般,可能不妥。

刘大人思索至此,又看向了张员外,“城里有一家铺子空着,张员外若是不忙,可以随我府内的良文吏去瞧一瞧。

如若看上,那就定下来,我也就不再找其余人接手这个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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