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直没有答应,再说他不是跟文龙闹过矛盾吗,这次又是玄甲营带队,我担心他不能回来与我一战了。”陶铁越说声音就越小。
陶老将军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长叹一声说道,“你这个弟弟啊。”说完把酒壶扔给陶铁,转身向军营走去。
按下陶铁如何关心霍云龙的安危,咱暂且不提,单说这个时候的水桥镇。水桥镇在地理上更靠近离国的南部,又是坐落在淮南河上的城镇。故而就算是初冬也不会太寒冷,街道上依然是行人如织,叫买叫卖之声是不绝于耳,时不时还有船家女那委婉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令人心醉神迷。这样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跟那数十个军镇下的残酷苦战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这其实也是离国的国风使然,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要说起离国那位皇帝骄奢淫逸,胆小怕事,长公主更是喜欢豢养面首。整个离国皇族之内最有胆气,最有谋略的也就是那位离国皇帝的亲姐夫变色龙高卫忠了。据说高卫忠最早的时候就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宠的面首,他出身不是高门大族,也没有什么潘安之貌,但是他就是仅仅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察言观色的本领突出了重围,成为长公主唯一认可的“正室。”并获得了赐姓。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的传言,根本没有人敢去向那位权倾朝野的变色龙问求证这些事。
不过任何地方都不是绝对安全的,水桥镇的凶险也是完全隐匿在喧嚣之下的,即使在离国太平无事的年月,也有很多人悄无声息的做着搏命的买卖,就像现在站在某处高阁顶上的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家伙
“小宗主,我们这一路干掉了两个漏网之鱼。”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修士,向那个站在中间的修士汇报道,声音里想要隐藏,却怎么也抹不掉的炫耀之意。他说着身旁穿黑色斗篷的修士,递上了一个锦盒,打开里头放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位站在中间穿着黑色斗篷的修士,当然就是山水宗的小宗主穆天青,他只是瞟了盒子一眼就不再看了。显然他对这件事情兴致缺缺。如果作为他的师兄弟连这两只蝼蚁都踩不死,那他穆天青倒是不介意为师门清理门户。
其实真正能令他感兴趣的或者准确的来说使他稍稍提起一点兴致的事情并不是这一件,人也并不是他们俩。这件事只是个引子罢了,他的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位闻师兄的身上。要说这山水宗年轻一代的天才中,他穆天青能排上第一,这位闻师兄那就一定会紧随其后。但是穆天青可不认为这位闻仲闻师兄有了和自己相其并论,一较高下的资格,可以说他之所以能够排在自己的后面,完全是矬子里挑大个,已经没有更好的了,再加上师父也顾念他在山上待得日久,才给了他这个名分
可他偏偏拿着鸡毛当令箭,觉得自己真是他穆天青的师兄了,更可恨的他居然因为自己的胆小险些就坠了山水宗的威名。要不是他最后识趣没有说出口,他穆天青真的会当时出手了结这家伙。当然也是因为他没有说出口,穆天青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杀死他,毕竟无缘无故杀死一位七境的同门,还是以后能成为山水宗的中坚力量的闻师兄,恐怕就算是一直宠他的师父那也不好办。毕竟一座宗门需要发展既需要像他这种天才,也需要像闻师兄这种有潜力的苗子。更别说还有祖师堂那群老怪物呢。
但是羞辱他一番,还是可以的。至于要是他自己挺不住羞辱,选择对自己出手,那就怪不了他穆天青了。于是他说道,“不知道闻师兄追的那伙人怎么样了,是否也有头颅呈给我看啊。”
“禀告小宗主,并没有头颅呈上,我们没有留下那伙人。”闻师兄低着头谦恭的问答道,更没有半点要动怒的样子,好像他面对的就不是他穆天青而是他的师父山水宗的宗主,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而小宗主穆天青最看不上的也是他这一点,明明气的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虚伪到了极点。所以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竟然连闻师兄都没有留下,那想必这群人一定是修行界的大能了。”穆天青阴阳怪气的说道。旁边适时传出了窃窃私语声和嘲笑声,对这一点,小宗主穆天青表示很满意,他这群师兄弟修行资质一般,但是要讲究讽刺和挖苦别人那可是一把好手。
“禀告小宗主,不是什么修行界的大能,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是一位六境武者。”闻师兄依旧云淡风轻的说着,但是他的云淡风轻并没有降低师兄们对他的嘲笑。有一个师弟竟然公开对闻师兄说道,“六境武者,闻师兄我记得你好像是七境修士啊。”修行界都知道中阶往上的战斗,修士只要不被武者近身,那么就必定是稳超胜券,可以像遛狗一样把武者活活耗死,更何况闻师兄还是山水宗重点培养的修士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