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副将补充道:“斥候所言不差,末将看的清楚,密林里埋伏着不下五万的兵马,末将瞧着像雁门铁骑。”
靖安侯闻言坐不住了,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双手压着桌案质疑:“何以见得?”
便就算龙啸尘和妖尧故意设局要引他入套,带了不少的兵马入幽州,可那雁门铁骑可是应对古月和南明的最大倚仗,平素轻易不出兵。
程将军和靖王皆不在雁门的情况下,如何轻易的将铁骑带来幽州?
老者心下也是持疑,却是不语,那双鹰一样的眼一直在暗卫装扮的黎副将和斥候身上流转。
暗卫自来感知异于常人,如何不知有人盯着自己看?
提起雁门铁骑,自然不是他们随口胡诌的,这话该怎么同靖安侯说,怎么周旋,他们的主子都是有所规划和交代的。
自然也不怕靖安侯不信。
见两人都持疑,黎副将开口:“侯爷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的次梁山一战?那程将军包抄邀月王子的兵马就是雁门铁骑,否则……”
靖安侯有些暴躁的打断:“闭嘴!”
瞪着哪壶不提提哪壶的黎副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话说,此梁山埋伏陆晨风的计划,那可是他爹和姐姐筹谋了多年的计划,眼看着功败垂成,呕血都难以形容他们的心情,这个蠢蛋偏偏旧话重提。
不是伤口撒盐是什么?
靖安侯暴躁异常里,那从两个暗卫进帐都不曾开口的老者突然开口:“侯爷息怒,子洲也是无心之言。”
话落,就那般眯着眼看着黎副将。
靖安侯貌似也察觉出了老者的意图,阴鸷的双眸扫向帐下站着的黎副将和斥候。ъitv
明显的暗潮涌动里,斥候反应神速的跪地,嗓音颇有些急躁:“军师,方才不是属下提及的此梁山,是寒山。”
子洲是斥候的表字,寒山则是黎副将的名字。
副将之间,皆是互相唤的名字,这个幽州军内不成文也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斥候眼下挑破,就是为了瓦解老者的怀疑。
果然,老者面色一遍,看着斥候只是一句:“方才是老夫走神听差了,还望子洲不怪。”
转眸看向黎副将又是一句:“寒山你也是,以后须得慎言,莫要再惹侯爷生气了。”
暗卫两人心下暗暗佩服着算无遗策的妖尧大小姐,面上却是恭敬,撩袍跪地,抱拳铿锵:“末将言语无状,还请侯爷恕罪!”
靖安侯依旧保持着双手按着桌案的动作,眸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良久才抬了抬手,嗓音却依旧冷沉:“接着说。”
黎副将哪里不知,靖安侯这是不曾完全相信自己和斥候的话,却是起身,斟酌着开了口:“侯爷,末将看的清楚,那数万兵马里多有配备穿云箭者,末将大胆揣测,就算并非全然是雁门铁骑,怕也有多一半是。”
众所皆知,穿云箭是雁门铁骑的标识,也是各国忌惮的所在。
靖安侯不觉咬紧了后槽牙,狠狠一拳捶在了桌案上,嗓音敛着滔天怒意:“龙啸尘,本侯同你势不两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