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和是个最是光明磊落不过的君子,如何听得这些个肮脏事?
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时,偏生有那自以为一手遮天的张公子,怪笑着凑上来幸灾乐祸。
“哟!这么热闹,是医死了人还是?”
漳和面色一变时,张公子手中折扇一敲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嘲弄明晃晃:“哎呀,该不是买不着药吧?”
被轰打出来的癫癫师父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能忍?
上前就怼:“要不是你这龟孙子从中作梗,奸商如何不卖药给老子……”
张公子扇子抵着癫癫师父胸口,眉宇飞扬里说不出的嚣张:“便就是本公子动的手,你奈我何?”
扭头,淫笑着来扯面色难看的阿若,嘴里不干不净:“贱人,你若同意了给本公子当个暖床丫鬟,本公子立时叫人将药送来,否则……”
漳和一把将满脸抗拒嫌恶的阿若拉入身后,高大的身姿挡在两人中间,气势冷冽的喝斥:“这位公子若学不会说人话,本将不介意教教你。”
惧于对方气势的张公子心下抖了抖,脸上表情却是狠厉:“哟,这是找好了姘头……”
话没说完,就被漳和一铁拳打飞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街上,惹来侧目纷纷。
吃瓜群众围上来之时,张公子捂着黑眼圈,抖着手恶人先告状:“众位父老乡亲看看,这贱人同本公子婚约在身不守妇道不说,还教唆姘头当街殴打本公子……”
一众不明真相的百姓登时七嘴八舌,无不指责阿若和漳和。
“啊……闭嘴!”
怒发冲冠的杨子薇双手叉腰的来了个狮子吼,意图解释:“分明是这渣男坑害公孙姑娘……”
下一秒,烂菜叶,臭鸡蛋招呼了杨子薇满头满身。
显然,不明真相的百姓,根本就不听杨子薇之言。
没办法,谁让癫癫师徒不靠谱的声名在外。说的话,根本就没人信。
阿若一见事态突然发展如此,红着眼眶推了推漳和,低声:“漳副将,你先走……”
漳和挥手挡了挡丢过
来的烂菜叶,冷峻俊颜不悦:“本将若走,你岂不是更解释不清?”
那张公子,还不定要如何颠倒黑白的欺负你?
张公子一边抖着手指着漳和和阿若,说着:“看看,看看,当街眉来眼去的,这是当本公子死的啊!”
疾走几步就来扯阿若,那叫一个声泪俱下:“你跟本公子回去,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
“放开她!”一把拍开张公子咸猪手的漳和,一手护了阿若,一手抵着冲过来要死要活的张公子。
堪堪说了句:“众位乡亲……”
身上就被愤怒的吃瓜群众砸的五彩缤纷,不堪入目。
两人瞬间就成了世俗不容的狗男女,百口莫辩。
更甚者,叫嚷着要拿了二人浸猪笼。
拉扯里,场面一度失控……
……
榻上少年屈腿而起,小猫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眯着几许迷蒙的星眸,几分摇摇晃晃。
下一秒,又软软的躺倒床上,双手搂着金丝软被拱来拱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分明一副不愿起床的模样。
猝不及防被萌出一脸姨母笑的南木,忍不住透过落地屏风,多看了一眼他家素日杀伐果断的大小姐。
“咳……”
一声轻咳,低低沉沉,却分明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冷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