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暗潮涌动的皇叔自带冷傲睥睨,微微别开眼,一本正经:“夜公子,幸会!”
夜星澜的某人皮笑肉不笑,咬牙哼哼:“靖王爷艺高人胆大,还真是不怕死啊!”
手下有小韭菜不用,非得自己拼命。
身体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吗?
龙啸尘起身,倚着软榻优雅的理着身上银衣,菱眸幽幽,磁性嗓音染着几分嘲弄:“本王没夜公子的技艺,怕不怕死的,只是不想看有些人抱着被子哭。”
“呵呵……”
陆昭华不敢过于死磕,只能是在皇叔的毒舌下败下阵来,一甩衣袍,拉不住的豪横:“本公子今日心情好,还有哪个治不了的,都抬上来。”
南木唇角抽抽,文帝还没揣摩出御弟和夜公子的内涵来,就被特等惊喜砸中,眉眼舒展,喊道:“来人,送韩院首和福公公过来。”
韩老和福公公都是文帝用惯了的人,福公公要是躺了板板,生活就好比失了左膀右臂,韩老让全宫吃饭饭,往后谁有那本事专治大佬?
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陆昭华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两人治好的。
犹记得上一世,福公公躺了板板,齐公公那个阉人上位,也是他暗中助力南宫骏,举荐刘素立了西厂,做出了不少昧良心的勾当。
如今因着她,铁无涯成了天宸通缉的罪犯,阻了南宫骏在文帝面前卖好立功的机会,她得再接再厉,再折齐公公和刘素这一狼一狈,断其羽翼。
所以,她哪里是心情好?又哪里是南木所想的和皇叔大人赌气?
是不得不为之下的惑人表象。
皮皮虾按着陆昭华所需兑换药物,嘴里巴巴说着:“宿主,你得让福公公长命百岁,不能给渣男以可乘之机。还有,湖州府的事发了,你得行动起来,该有所打算了。”
“嗯,今晚我就去见张尚明,相信为了辰王,他会知道怎么做?”陆昭华一边从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应声,一见宫人抬着福公公和韩院首进来,立时起来招呼:“来,都给本公子抬过来。”文帝咂舌,大手一挥,宫人抬着简易担架送了两人到了陆昭华跟前,个个忍不住偷瞄一眼这敢在御书房,敢在文帝和靖王面前咋呼的少年。
“本公子可好看?”眉清目秀的少年挑眉勾唇,道不尽的风华无双。
一个眼神,三分邪肆,七分睥睨,十分潋滟,一众宫人恍然忘了身在御书房,身在文帝和靖王的眼皮子地下,点头如捣蒜:“虽不及靖王爷貌美,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哦,那到底是数一还是数二?”少爷菱眸环顾四周,寻着冷气来源,双手搭着福公公和韩院首的脉搏,分心同宫人说笑。
一本正经却又几分跳脱,恰如此刻诊脉的模样。
宫人目光流转皇叔和少年,挠着脑壳纠结,在文帝的一声轻咳里,慌乱磕头鱼贯而出。
而纵然皇叔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有哪个医者有本事,能双手同时给人诊脉,关键是一手金针,一手喂药,不是同一人,却半分不见混乱。
眼前人,真是当初人吗?
龙啸尘眸色愈发深沉,心思更是几番翻转……
文帝坐不住了,起身靠近夜星澜,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少年,思量着,莫不是天上仙坠了凡尘,才会这般的惊世骇俗?
今日,真真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