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差点没稳住,直接从藏身之所暴露,感觉事情大条的他顾不上旁的,悄咪咪的就遁走,准备回府请示自家主子。
老太君身体在一瞬间僵硬,气场呼吸间就变的冷冽,显然,是敛着杀意的。只是文帝和太后尚未表态,不好发作。
太后颤巍巍的扶着桌案起身,黑紫着脸气喘吁吁,手中锦帕狠狠拍在桌上,怒喝:“放肆!”
话落,喘的愈发厉害,大有一口气上不来之势。
芳倚姑姑急忙扶着顺气,陆昭华松了老太君来扶太后,将她安置软榻,低声劝着:“太后,您别生气,当心凤体!”
老太后喘着气瞪眼,说不上来话。
文帝示意韩院首上前医治太后,冷着脸嗓音分明不悦:“铁公子,这是我天宸护国将军府的小姐……”不是可有可无的阿猫阿狗。
张嘴就要陆昭华当诊金,可曾问过陆家父子?问过陆家军?
传出去,他这个帝王的脸又往哪里搁?
铁无涯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摇着铁扇,话里带着挑拨离间:“怎么,在陛下看来,护国将军府的小姐,比太后的安康重要?还是说,将军府地位在皇权之上,小姐比公主郡主还要金贵?”
“若如此,那赏草民个郡主也是可以的。”
福公公脸色一变,甩着手中拂尘喝道:“大胆!”
下一秒,直挺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铁公子,老身求你别太放肆!”陆老太君毫不迟疑,护在文帝身前,凤眸如鹰般锋芒毕露,冷瞪着铁无涯,大有对方敢动,她就敢拼命的架势。
陆昭华知道,铁无涯使了毒,一见自家祖母护在文帝身前,她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我陆家满门,是天宸,是陛下的臣子。我陆昭华,是天宸的子民,莫说当诊金,便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可你若没这个本事医好太后,又敢在这慈宁宫逞凶,那便就是玉石俱焚,我也定与你不死不休……”
一听陆昭华三个字,铁无涯有一瞬错愕,冷鸷鹰眼扫过她那张倾城清绝的容颜,就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嚣张本性。
摇着铁扇,眸光掠过室内众人,阴测测笑道:“本少区区贱命一条,临死若能拉几个垫背,却也不枉此生,值,值啊!”
文帝恼恨放榜惹了这么一尊煞神,又恨为了太后养病而撤走的禁卫军,绷着脸,扶了老太君椅子上坐下,轻咳一声道:“铁公子,朕听靖王说夜星澜也揭了皇榜,正前来宫中的路上。”
“太后万金之躯,又是身有心疾,朕放榜天下求名医,为的就是求一个稳妥有效的医治之法。”
“这样,等各地名医来了之后,你们当场比试,胜者为太后医治,诊金除却朕允诺的千户侯、黄金万两之外,可再另提,届时,朕自会酌情处理,如何?”
夜星澜,简直就是铁无涯的紧箍咒。想着对方朝自己撒出的不知名的毒,他就有点心慌气短。
这靖王府中立了生死状,输者自动滚蛋,他却拿了皇榜来了这皇宫。夜星澜一会儿若来了,怕不是要如何嘲笑自己呢?
要是跟自己一样暴躁,一个不高兴一把毒,那……
此番出谷没瞧黄历,诸事不吉,情况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