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没想到,九歌郡主居然同陆昭华一道而来?想着王府车夫方才的言行举止,一时有些方,却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挤出一抹得体浅笑,恭谨的福身一礼,瞧着倒是稳得一批。
应对道:“父亲母亲感念郡主待姐姐之情,前些日子便同柔儿说下,要好好答谢郡主的。”
话到此处,分明不安的扯了扯衣角,弱了嗓音,低声道:“此番一道宴请,也是想着郡主您同陆小姐交好……”
九歌郡主为人豁达,最是见不到雪柔这样的白莲花,等不得对方说完,黛眉一挑打断道:“本郡主同昭华交情如何,与旁人无干。至于阿灵,那也是本郡主路见不平,见不得她堂堂一个大小姐,拖着病体却还叫个恶奴欺凌。”
“若说谢本郡主照拂阿灵,那大可不必,倒是你府上嬷嬷目无尊卑,以雪府内宅私事为说辞,辱骂扯打昭华,却该是给大将军府一个交代。”
“这谁造的谣尚且后论,陛下若得知昭华受你府上嬷嬷折辱,雪大人怕是不好交代吧!”
百姓素日生活单调,最爱听后宫官门后宅八卦,九歌郡主这么说,个个竖直了耳朵尖,一边听着八卦,一边议论:
“听说如今的雪夫人,还是原配夫人的远房表妹呢?”
“表妹又如何,还不是爬了雪大人的床成了侧室,原配夫人和嫡长子一死一失踪,到底是熬出头了,如今府里内外,还不是雪夫人说了算。”
“都道雪夫人贤惠,持家有道,没想到府中奴才却是刁滑,不单欺凌雪大小姐,还敢扯打陆小姐。”
“咳,你们说,方才杨小姐说的,会不会也是真的?”
“不好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到了此间,再看雪柔主仆的眼神,分明就有些变了味,嘲弄之意也是不要太过明显。雪柔因着是庶女出身,素日最是看重自己的名声,眼下叫百姓如此议论,这脸色能好看才怪。
却因着对方是九歌郡主,又是在大将军府门口,不好发作,一时可谓是憋紫了脸,胸口梗着的黑血,也是分分钟直飙三丈之意,绞着锦帕的手颤抖,分明压制不住。
桂嬷嬷眼见做精雪柔一副气到随时心梗的模样,心下无奈,却又不得不出手,一边扶着雪柔,一边说道:“老奴多嘴,这李嬷嬷患有癔症,疯癫无状之下冒犯了陆小姐,是我雪府的不是。夫人设宴请陆小姐,也是为了给陆小姐赔罪。”
“至于欺凌大小姐此等有违尊卑之事,雪府上下是万万不敢如此作为的,还请郡主明察。”
九歌郡主微微眯眼,扫了一眼巧舌如簧的桂嬷嬷,正想说话,却见陆昭华拉她衣角,眼神示意,九歌郡主秒懂,转了心思,皮笑肉不笑道:“既是这般,明日本郡主和陆小姐赴约便是。”
话落,反手扶着陆昭华胳膊,接着说道:“尔等若无事,就退了吧。”
两人扭头进了府中,杨子薇同癫癫师傅紧随其后,独留作妖丢脸面的雪柔,心里比狗的桂嬷嬷和一众还在津津乐道,意犹未尽的吃瓜群众。
雪柔主仆捂脸遁走时,百姓还在那说着大将军府,说着陆昭华得文帝青眼一事。
九歌郡主一脚踏入府门,就迫不及待的好奇问道:“昭华,你如何知道此间有好戏看?”
皮皮虾懒懒翻身,几分得意:“一虾在手,八卦我有!”
陆昭华弓指一弹皮皮虾,唇角笑意冷了几分,哼声:“做贼心虚自然不怀好意,你且看着,明日宴会,定然动作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