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这一摔,摔的桂嬷嬷那叫一个唇角抽抽。
心里很是佩服对方,为了在老爷夫人面前卖惨,给大小姐难堪,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瞧给自己摔的这熊样,再狠点,他们就能唢呐一吹,当场开席了。
雪灵吓得脸一白,不觉抓住了陆昭华的手,额头冷汗层层渗出,嗓音轻颤:“华儿,这……”
是不是玩的有点大了?
红豆体贴的帮雪灵擦着汗,低声安慰:“雪小姐不怕,万事有咱们小姐在。”
陆昭华眸色轻扬间,不轻不重的哼道:“都知道阿灵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却不知李嬷嬷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李嬷嬷鲜血流的满脸,敷的眼睛也看不清,还以为被雪灵推了的她,一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捂着脸张嘴就来:“陆小姐如何是非不分?难道不该是老奴问大小姐唱的哪一出?”
“如何无缘无故责骂老奴,又将老奴推倒在地?”
“老奴这些年在府中,再不济也有些苦劳,便是老爷夫人,也不曾说句重话……”
越说越委屈,最后竟是跪坐在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气的皮皮虾白眼翻上天,恨不得再给她来一脚。
陆昭华拉着雪灵的手,一派淡然的坐在凉亭中,一边让皮皮虾给李嬷嬷下幻药,一边扫向一旁老脸复杂的桂嬷嬷,冷声说道:“桂嬷嬷,你是御史府中的老人了,你来说说这奴才不尊嫡小姐,恐吓诬陷嫡小姐,该当如何?”
桂嬷嬷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鲜血和着泪的李嬷嬷老脸扭曲,啐道:“我御史府上事,还轮不上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这事儿老奴要请二小姐来,让二小姐来断……”
陆昭华冷笑:“今日若是雪大人或是雪夫人在,我陆昭华自是不便插嘴。”
话落,起身至凉亭口,居高临下睨着李嬤嬤,接着说道:“李嬷嬷眼里心里、口口声声只有雪二小姐,不曾当阿灵是大小姐,那便是欺主恶奴。”
“此番即是我陆昭华请了阿灵出来,自当是要护着她。”
“至于是否有指手画脚之嫌,相信御史大人自有评断。”
雪灵看着远远走来的雪柔和九歌郡主,秋眸里的泪说流就流:“华儿莫要如此说,二妹妹待我素来亲厚,平日里也很是敬重我,都是这老波皮故意离间。”
转眸冷瞪李嬤嬤,锦帕压着眼角,悲愤道:“你自己做错了事,休得扯上父亲母亲与二妹妹……”
九歌郡主将几人对话听得真切,脚下步履明显快了几分,扫向雪柔的眸底,分明带着探究:“本郡主听闻雪夫人治家有方,没想到府上奴才却是这般毫无规矩。”
雪柔讪讪一笑,绞着丝帕柔声辩解:“李嬷嬷是府中老人,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不过,眼下这般,想来此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九歌郡主眸色轻扬,桨果般的唇角一勾,漫不经心:“最好如此!”
心下只觉得,陆昭华搞的事情,只怕不会就这么简单!
果然,那原本跪坐在地上的李嬷嬷,突然跟魔怔了一般,叫嚣过后猛的扑向陆昭华……
“小姐小心……”绿儿吓的魂飞天外,早就忘了她家小姐是个有武功的将门虎女。
红豆眼明手快,凭着三脚猫功夫,在李嬷嬷扑上来之前,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纵使这般,陆昭华身前的纱裙,还是叫李嬤嬤给扯下了一块。
自然了,这是陆昭华故意为之。要不然,凭她的身手,便是百个李嬷嬷,也近不了她的身。
雪柔在九歌郡主的扫视下,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
心里正自懊恼李嬷嬷的抽风,后者却跟疯了一般叫骂着:“你就是个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肥硕的身躯在地上滚了滚,眼见着又要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