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幽暗的牢房里,滋滋燃烧的火焰耀着满墙的各色刑具,令坐在椅子上的几个男人后背,齐刷刷的窜上了一股冷意。只到底是纵横沙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武将,几人都保持了面不改色。
而男子几人的冷静,在西厂这一群有着活阎王之称的锦衣卫看来,只不过是垂死挣扎,死鸭子嘴硬。
因为,是人都是有软肋的。
眼下,捏着几个武将软肋的厂公刘素,陪同着南宫骏身旁的内侍齐公公,落坐一侧的太师椅上,锦帕捂嘴的轻咳了咳,几分阴柔的嗓音冷冰冰的传来句:“还等什么,这便开始吧。”
“动手”
锦衣卫一声喝下,牢房侍卫七手八脚的,将几个武将尽数绑上了十字木架,下一刻甩着紫藤鞭、烙铁,照着几人就是一顿招呼。
年约四十的左将军李思,无视身上火烧火燎的灼痛,虎目一瞪顿喝道:“刘素,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刘素略显苍白的脸上,是一抹冷冰冰的笑,兰花指一翘啐了口茶,捏着锦帕压了压唇角,斜眼哼道:“便是屈打成招又如何?入了我西厂,吐什么话便由本座说了算。识相的,把该说的痛快说了,否则……”
李思追随护国大将军陆正多年,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一听刘素这话,立时就是一口唾沫飞出,啐道:“呸!痴人说梦!”
内侍齐公公就等着此间消息,也好去南宫骏跟前邀功,一见几个武将个个牙关紧咬,没有开口之意,心下着急。俯身靠近刘素,小声道:“刘厂公,这几个都是出了名的铁疙瘩,怕是……”
刘素抬手制止了齐公公的话,掸了掸袍角起身,行至李思面前,笑的阴柔的拍了拍他的脸,侧头接过锦衣卫递上来的,烧的红彤彤的烙铁,欣赏艺术品般上下瞧了瞧,幽冷无温的眸光复又投向李思,问道:“李思,皇后娘娘的凤体何在?”
李思几分络腮的脸上,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傲,呲道:“莫说本将不知,就是知道本将也是一句话,无可奉告!”
刘素挑眉阴笑,手中的烙铁毫不留情的压上李思的唇,冷眼看着他疯狂扭动的身躯,青筋暴跳的面部,喉口发出呜呜鸣声,狠狠的抽回了烙铁,冷道:“不说?那也没有留着你这张嘴的必要了。”
看着李思在刘素的暴虐下晕死过去,一旁的副将漳和,终是受不住身上刑罚,爆喝出声:“啊……刘素,你有种的就杀了老子……”
“这等便宜事,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刘素冷煞的眸扫了一眼漳和,唇角勾起一抹残忍浅笑,轻抬手腕拍了拍。立时,便有守着的侍卫推搡着一个女子入了牢房。
细一看,那女子腹部鼓起,却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