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陆昭华的遗体凭空消失,掌宫大太监领着合宫上下,恨不得掘地三尺。他急的嘴里冒泡,头眼昏花,托着拂尘,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菩萨保佑,祖宗显灵……”
几分瘦弱的身躯跟个猴一般,上蹿下跳的倒是十分灵敏,以至于同来人迎面撞上,他也只是滚了一滚,就利落的爬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甩着拂尘,口沫横飞的骂道:“挨天杀的,你是瞎了眼不成?没看洒家这忙着呢,告诉你,误了大事,洒家将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话未说完,只见迎面踢来一只脚,那脚带起一股冷冽罡风,快准狠的点在大太监的胸口上,大太监一声惨叫响彻云霄,身子跟块软绵绵的破布一般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宫中的假山上。
他嘴里的血不要钱的往出喷的同时,一道几许沉闷的男声响起,满含杀意的两个字掷地有声:“该死!”
这突然闹出的动静,像是按下的暂停键,让整个宫中原本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乱叫的宫人侍卫呆愣当场。须臾反应过来,哗啦啦的跪了一地,个个哆嗦着三呼万岁,很是默契的将头脸‘栽’在地上,不敢动作分毫。
很显然,来人是前些时日刚刚登基的武帝南宫骏。虽说方才有带刀护卫出脚,及时的收拾了作死的大太监,南宫骏的俊颜,却还是如同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般,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微微上扬的桃花眸少了往日的潋滟,多了几分阴鸷,冷冷环视一周,不曾言语。
南宫骏身后跟着的内侍,是个善体上意,马屁拍的比洪水奔腾都要溜的,见主上冷脸,分明一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模样,为免自己被殃及池鱼,他赶紧出言喝道:“狗奴才,在这易安宫,在圣驾面前,肆意喧哗,目无尊卑,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合宫宫人侍卫头磕的劈啪作响,个个叫喊着:“奴才不敢,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南宫骏入鬓剑眉微微一蹙,漫不经心的扫了内侍一眼,心领神会的内侍挺直腰杆,接着训道:“宫中规矩,尔等该是清楚,何故如此喧哗……”
话未说完,立时有那求生欲爆棚的小公公,跪行着滚出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回皇上的话,今早,守夜的小六子发现,皇后娘娘的凤体不见了,奴才们急昏了头,这才冲撞了皇上……可奴才们绝对是无心的,还望皇上恕罪!”
南宫骏面色几番变换,抬脚直奔易安宫正殿,身上的低气压骇的一众人等生无可恋。
内侍看了一眼被踢到半身不遂的大太监,抖成筛子一样的宫人侍卫,菜白着脸嘀咕了一句:“皇后娘娘不见了……哎哟!这回夭寿啦!”
随行之人个个脑袋乱哄哄,脚步更是慌乱无章,匆匆的追着南宫骏而去。这脚堪堪碰到正殿的殿门,却见里头那个一身明黄锦袍的男人,一掌打向原本安放陆昭华遗体的软塌,漫天飞舞的木屑,割的躲避不及的众人一阵激跳。
个个却是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南宫骏缓缓转身,捂着胳膊的内侍一看,他们皇上侧颜上有道血痕,登时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踉跄着入了殿内,捏着拂尘急的团团转,哆哆嗦嗦说道:“皇上,您的脸……”
转头厉声斥了随行的一句:“没看皇上伤了么?还不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