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心焦如麻,抬脚跑出门口,李星月视死如归道:“老子就骂你了,狗杂碎,有种你杀,今天不杀我你是我孙子。”
“好,我如你所愿。”龙泽稍作犹豫,眼神一寒,手上持续增力。
“住手。”
一声轻喝,姚元歌和郭芙走进食堂,对龙泽说道:“这里不是你家,就算他们有错,也轮不着你定罪处置。”
龙泽手上力气减轻,对姚元歌说道:“他一个贱奴,竟敢骂我,我岂能饶他。”
“这是怎么了?”
司空长鸣和海凝香一前一后走进来,姚元歌摆出大师姐的架子,冷脸说道:“龙泽,我再说一遍,放手。”
为了一个杂役得罪大师姐划不来,龙泽松开手说道:“我可以饶他一命,但是他必须跪地磕头道歉,不然我绝不干休。”
“先说说怎么回事。”
姚元歌脸色稍缓,在长椅上坐下。
“我堂兄来看望我你们是知道的。”
龙泽解释道:“他远道而来,我想着弄些酒菜给他接风洗尘,这姓郭的奴婢却连一个菜都不会炒,还要我等姓李的回来,你们说说,身为杂役,不洗衣,不做饭,不耕地,我们要她何用?我训斥姓李的两句,他非但不听,还与我犟嘴,我稍作惩戒,他就开口骂我,不给他个教训,以后还得了。”
“那你也不能杀他。”
姚元歌觉得龙泽做的没错,对李星月说道:“你们两个关系好我能理解,但是身为杂役,不能顶撞弟子,该做的事情也必须要做,给龙泽道个歉,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以后切记不可再犯。”
“这世上岂有爷爷给孙子道歉的道理。”
若是在外面,跪地求生李星月丝毫不会犹豫,在千灵宗内,他才不怕,反正死了有雪千媱陪葬,他摄回霜华插在龙泽面前的地上,面无惧色道:“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爷爷,你可别硬认。”
“贱奴,杀你何需用剑。”
龙泽怒不可遏,抬手轰出一拳,姚元歌抬掌将他击退,龙泽稳住身形,大声道:“大师姐,此人如此辱我,你还要护着他吗?”
姚元歌并不关心李星月的死活,只是不想弄出人命,人刚送来不到一月就当着她的面被打死,那师傅师叔会如何看她?转身看着桀骜不驯的李星月,她抬脚踢断李星月的小腿骨,肃声道:“看在你刚来不久的份上,小惩大诫,以后在敢以下犯上,我决不轻饶,郭芙,把他扶回去。”
“大师姐,他辱我就这么算了吗?”
龙泽心有不甘地喊了一声,姚元歌轻哼道:“你堂哥不是我们浮光峰的人,他来探亲,应该住在宗内坊市里,你不但违规将他带到这里,还因此闹出事端,我不罚你已经是念在同门之谊的份上了,你还想怎样?是不是要我将此事报给师叔才满意?”
“我……”
龙泽自知理亏,心虚道:“好,看在大师姐的面子上,我不与这个贱奴计较了就是。”
“不用扶,我能走。”
郭芙用眼神示意李星月离开,李星月拿起霜华,一步一个血脚印,忍着锥心蚀骨之痛走出食堂,姚元歌几人看着地上的血迹,心思各异。
“啊……”
走进院子在门口靠墙坐下,李星月痛呼几声,见郭芙目中蕴泪,轻笑道:“别担心,我没事,跟当初你师公断我四肢筋脉时比,这算什么,那次我可是从城门爬到了青柳街。”
“都怪我……”
郭芙一脸自责,李星月伸手擦去她刚刚流到眼角的泪,温声道:“不怪你,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别伤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嗯。”
郭芙点头道:“你好好养伤,我会把所有的活都做好的。”
“做个屁。”
李星月狠声道:“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伺候这帮傻X的,以后只管顾好自己,不必搭理他们。”李星月骂得太过粗俗,郭芙脸色微红,没有接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李星月有灵力加持,只用了一个多月就能下地慢走,杂役的活两个人都没有在干,姚元歌也没有因此找过他们。
这天下午,李星月看见变身成少女模样的千羽在外边给六人分月俸,等她要走时上前拦住,开口道:“千羽姑娘慢走,我有事相托,还请到小院歇歇脚。”
千羽瞥他一眼,和他一起走向小院,姚元歌几人见师叔竟然真的去了李星月的院子,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默默猜测着李星月是否有特殊背景。
“你想托我做什么?”
走进院子,千羽恢复本体,高傲地昂着头,俯视着李星月问道。她腿长脖长,足有四米多高。
“这是雪姑娘的臂环,霜华剑在里面。”
李星月从袖子中拿出臂环,双手呈在千羽身前说道:“请姑娘送还与她,希望她尽快找到离魂花,放我离开。”
“外面的世界凶险无比,你一个小小的真气境,出去是自寻死路。”
“生死由命,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
“哼,你怎么不上去自己给她?”
千羽冷淡道:“这山峰虽高,你还能爬不上去吗?”
把我放在这里做杂役,我还找她做什么?做传送阵过来就差点被人打死,躲在树洞里差点被鸟吃了,然后又被女人抢回去做男宠,投奔过来被扔在这里做杂役,任劳任怨还被骂做贱奴。李星月现在对仙域之人深恶痛绝,不奢求雪千媱的照拂,只要能好聚好散就满足了,他不愿多言,举手道:“腿脚不便,麻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