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跟着秋荷来到东厢房前,见到翘首期盼的裴令仪,李星月笑容温煦。借尸还命,他能报答陆元轲的,也只有替他唤一声阿娘了。
“哎。”
裴令仪嫣然一笑,眉眼欢喜。
“小郎君的阿娘竟然这么年轻……”
裴令仪一身蓝色长衣,容貌清雅,肌肤柔白,谢云清估摸着她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想到以后要叫她婆婆,心里稍感扭捏,摘去幂篱,弯腰一礼,和公孙绿萼齐声打招呼道:“伯母。”
“娘,这是绿萼和云清。”
李星月伸手介绍,裴令仪眼神古怪地扫了一眼两人手中幂篱,见她们身段窈窕,面貌秀美,知道二女肯定是儿子的红颜知己,暗道一声臭小子艳福不浅,拉着二人的衣袖说道:“二位姑娘仙姿玉容,长得可真是漂亮,快随我入内,秋容,泡一壶花坞茶来。”
“是。”
秋容依言去泡茶,裴令仪领着三人进屋坐下,秋荷端来瓜果糕点,裴令仪亲切的与公孙绿萼和谢云清寒暄家常。公孙绿萼脸有羞色,有问即答,端坐少语,谢云清优雅从容,举止有度。裴令仪对二人都很满意,眼见到了饭时,让厨房送来酒菜,用完餐后安排房间三人去歇息。
李星月并不困,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取出三个木箱拎着来到东厢正堂。对正在太师椅上打盹的裴令仪说道:“娘,这是萼儿和云清送你的礼物,你瞧瞧喜不喜欢。”说着将箱子一一打开。
谢云清的箱子里放了两身云锦长袍和一些上好的胭脂珠粉,和公孙绿萼箱子里的丝绸古画一样,都是名贵之物。裴令仪看过箱子,有些发愁,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她没有什么好东西回送,手腕上的玉镯倒是勉强可以,可镯子只有一个,姑娘却有两位,真是让人为难。
“娘,这些东西你不喜欢吗?”
见裴令仪面有难色,李星月有些不解的发问,裴令仪笑道:“喜欢,未来儿媳送的东西,娘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我听秋荷说,她们两个都是你抢来的,此事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
李星月坐下解释道:“公孙姑娘是她爹娘亲口许婚,云清姑娘亦是心甘情愿跟着孩儿的,我跟秋荷所言,就是开玩笑逗逗她。”
“那就好。”
裴令仪肃声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任意胡闹,可胁迫女子,乃下流龌龊之事,为人所不齿,绝不可为,知道吗?”
“孩儿晓得。”
李星月答应一声,转而问道:“阿娘让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就是娘想你了。”
裴令仪淡然一笑,温声说道:“不过你爹最近碰上了一件麻烦事,你要是能顺手帮帮他也行。”
“哦,什么事?”
李星月挑眉询问,裴令仪告诉他,溧阳县东郊有座光武坡,坡上有七八个道观庙宇。每逢初一十五,坡上就会举办庙会,最近三个月,总有貌美女子在庙会上被人掳走。一般情况下,这些女子十多天之后就会回到家中。
据回来的女子所说,她们是被一伙贼人迷昏后抓到了地牢里,惨遭凌辱。陆子聿新官上任,自然想赶紧破案除害,他派衙役在庙会便装埋伏,确实撞到了作案的贼人,可一帮捕快冲上去,全都不是贼人的对手。陆子聿上书建康府求援,知州派来了二十名一等好手,结果也拿不住那些贼人,那伙贼人不仅将捕快尽数打伤,还射了一封书信到县衙,放话再敢招惹他们,就要来后衙报复。
这些人倒是够嚣张的,李星月听完裴令仪的话,开口问道:“陆大人去哪了?”
见他依然不愿意喊夫君为爹,裴令仪有些好笑的微微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茶,轻声道:“今天中秋,他出去为县里的举人和秀才发放节礼,应该快回来了。”
“哦。”
李星月身子后仰,靠着椅背闭眼说道:“那我在这等他吧。”
“行,你先坐着,我出去一趟。”
裴令仪起身出了小厅,回到屋里,翻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放了几千两银票,她每月只有六两用度,这些钱是上次秋荷去襄阳带回来的。从盒子里取了两千两银票,裴令仪喊上秋容出了县衙,去给两位未来儿媳买礼品。
一人独坐,听到门口有动静,李星月扭头看去,见陆元良在外面探头探脑,好笑道:“躲躲藏藏的干什么,进来。”
“呵呵。”
陆元良整理一下衣衫,走进小厅,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客气道:“元轲弟弟,一段时间不见,你愈发英俊潇洒了,丰神如玉,一看就不是凡俗之人。”
“是吗?”
李星月开怀一笑,请他坐下,陆元良在他旁边坐下,开口问道:“元轲弟弟,我听闻你下了帖子,邀请各路豪侠在华山比武论剑,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这是真的吗?”
“嗯。”
李星月点点头,沈元良羡慕道:“弟弟真是好气魄,可惜华山在陕西,那里被蒙古人侵占且距此地有千里之遥,为兄不能前去观战,看不到弟弟大展神威,败尽天下豪杰的壮举了。”
说着叹气道:“哎,这些年为兄困与书房,每日苦读,可天资所限,诗词文章毫无寸进,至今还是一个无用书生,实在是惭愧。”
“呵呵。”
陆元良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李星月不想与他客套,淡笑道:“你是不是想学武?”
“元轲弟弟明鉴。”
陆元良拱手道:“若能有武艺傍身,为兄就算科举不成,也可以看家护院嘛。”
“这倒也是。”
李星月伸手入怀,从臂环里取出完整版九阴真经,递给沈元良,嘱咐道:“这秘籍你自己默默修炼,切勿示与外人,容易惹人觊觎,招来祸患。”
“弟弟放心,为兄绝不让别人知晓。”
陆元良双手接过秘籍,一脸郑重。闲来无事,李星月给他讲了一些修炼心得,沈元良认认真真听完,拜谢离去。他走没一会,陆子聿背着双手从外面走来,一身官袍,颇具威严,进屋轻咳一声,对李星月说道:“回来了。”
“嗯。”
李星月从容安做,也不起身行礼,陆子聿在他对面坐下,父子俩相看无语,沉默了一会,公孙绿萼和谢云清一起来了小厅,见到陆子聿,万福道:“伯父。”
“二位姑娘不必多礼,快请坐。”
陆子聿知道李星月带了两名女子回来,让二女坐下,见公孙绿萼有些拘谨,温声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紧张,放松一些,不知二位是何方人氏?”ъitv
“晚辈公孙绿萼,世居襄阳。”
公孙绿萼柔声应答,谢云清瞧一眼李星月,见他没什么反应,回道:“晚辈谢云清,台州人氏。”
“台州……”
与前皇后一字之差,同是台州人,陆子聿仔细瞧了一眼谢云清,感觉相貌跟前皇后也有很是相像,当初谢道清封后时,他是进宫拜过的,手捋胡须,沉吟道:“姑娘可否将家中长辈名讳告知于我。”